待洪尚气急败坏的丢下这番话,不想旁边语不凡缓缓说:“可据我所知,洪诗姑娘,应当不是这样的人吧?”
洪尚眼神中透着几分冷漠。
瞥了眼语不凡,继而缓缓说:“语兄,你可记住,这人心隔肚皮呀。”
“还有句俗语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
“呵呵,我们这些人,包括我父兄两人,全都被洪诗给骗了。”
“家父听洪诗说完这种话,立马怒火中烧,当天晚上,便找到了我和大哥。”
“进行商议之后,我们便打算将洪诗送往京城,从此让她不在接触盐帮的生意。”
“可没想到,就在我们与之商议结束的当天晚上,家父便遭遇不测。”
“家父临终前放心不下我们,担心我们兄弟相残,于是便让兄长将丧事办理结束之后,尽快送走洪诗。”
“原本事情就此便能告一段落,不想你们竟然非要说是给老帮主报仇,可这仇,如何报?”
“想要报仇,便要将洪诗给牵扯出来。”
洪尚刚说到这里。
古风便皱眉问:“如你所说,当时你肯定是想,将侯家赶尽杀绝,便没人能查出这所谓毒酒的来源了?”
洪尚点点头。
叹息道:“我也不想如此,可兄弟家人相争,此乃是我盐帮大忌。”
“为了不破这规矩,我也只能出此下策,灭了侯家满门。”
“可不想就在我带人前往侯家时,兄长竟然也遭遇不测……”
“你说说,家中出了这种妖女,我还能为了不破规矩,眼睁睁看着她继续残害好人吗?”
“因此,我便在丧事料理完毕之后,直接找到了史文风兄弟,让他派人,将洪诗拿住,然后抓到家父面前,祭奠家父在天之灵。”
“但无独有偶,在抓她的过程中,竟然遇见了胡小宝。”
说到这里,洪尚看向史文风,问:“兄弟,我说的这些,可否都是实话?”
史文风点头,表示认可。
洪尚便继续说:“原本咱们与胡小宝并无半点瓜葛,可他搭救了洪诗之后,非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时负责抓捕的文东兄弟,考虑到胡公子在大名府城内的威望,为了不影响到我们盐帮日后生意的发展,于是便与之约定,人可以救,但等到救活之后,必须要送来。”
“而今天,正好便是约定送人的日子。”
“于是我们便聚集在此处,直等到人送来,然后便拿了洪诗,前往家父的坟茔前进行祭奠。”
“不想你们却恰好也来到了这里。”
古风和汉兵等人面面相觑。
洪尚所说。
倒也有可信之处。
但问题是。
眼下当事人都已经丧命。
唯一的洪诗,现在也不见踪影。
想到此处。
古风便问:“洪尚,既如此,为何现在洪诗不见了踪影?”
不想这时坐在一侧的史文风却缓缓说:“依我之见,洪诗肯定是与胡公子达成了某种共识。”
“胡公子最近在城内的声名大家也知道。”
“此人最会赚钱。”
“而咱们盐帮,无疑是当下最赚钱的买卖之一,胡公子不可能不会心动。”
洪尚眼前一亮。
立马接住了史文风的话茬,直言道:“这种可能极大。”
“咱们都清楚胡公子如今有多少钱财。”
“想想,倘若胡公子真打算找洪诗,怕是一万两银子的悬赏金,有些太少了吧?”
“要我看,胡公子此番定然是将人藏起来,故意不交给我们。”
“等洪诗伤势彻底痊愈之后,便对我们中的某个人下手,然后顺势跻身进入盐帮。”
“胡公子一旦进入盐帮,凭借他在大名府的声名,怕是用不了多久,咱们盐帮就要大洗牌了。”
“到那时,咱们这些人,还有几个能活下来,便是未知数了。”
这一番阴谋论。
效果极佳。
原本还打算找洪尚理论一番的古风等人,待洪尚说完,脸上也都是愁云密布。
语不凡这时起身道:“依我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真要是想了解到真实情况。”
“还须得将洪诗找出来再说。”
洪尚反问一句:“找到洪诗?这谈何容易,人在胡公子手中,莫非我们还能去直接找他不成?”
这时语不凡出主意说:“我等直接前去寻找怕是有些不妥。”
“但他身边不是还有不少人么?”
“今日要是按照约定的时间他不将人送来,我们便掳来他身边的姑娘。”
“据我所知,他对城内开酒楼的闫何雨闫掌柜,以及开酒肆的柳湘君柳掌柜格外看重。”
“这种情况下,我等要是能够将这两人抓来一个,怕是想要与胡公子私下交谈,易如反掌。”
洪尚想了想,于是便点头说:“行,不过我倒觉得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应当前去先给他打声招呼,毕竟咱们盐帮,这数十年来还未曾做过这种事情来。”
洪诗在门外听到这番对话。
牙龈已经咬出血来。
她万没想到。
自己的二哥,竟然能为了帮主的位置,做出这等事情来。
伤心之余。
洪诗也开始为胡小宝而忧虑。
但眼下。
她还不能直接去见胡小宝。
这倒也不是她忘恩负义。
关键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
在她眼中,普天之下,在无好人。
话说胡小宝。
接连忙碌数日,也没找到洪诗的踪迹。
这日清晨。
寻找一夜未果的众人再次回到酒肆。
恒圆面容憔悴,眼珠通红,就像是大白兔一样。
九儿和盛米安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色透着疲倦,坐在酒肆内唉声叹气。
胡小宝见此情形,脸上也露出苦涩的笑容来。
九儿心直口快,在旁边低声说:“我早说过,好人当不得,这下好了,您是好心好意将她救出了水火之中,可她呢?却又做了什么?这等狼心狗肺之人,便应该遭雷劈了。”
胡小宝叹息道:“九儿,你可别说了,若是这姑娘现在遭雷劈了,怕是咱们真要有大麻烦了。”
不想此时阮城却说:“我倒也觉得没什么紧要的,不就是个姑娘吗?找不到便找不到,今日中午,咱们去和他们见面时,将这姑娘走丢的事情告知他们不就行了?”
“况且我们最近在城内如此兴师动众的寻找,难道他们就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