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李秀才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
走進奴村。
奴村並非都是下奴。
也有租田的佃戶。
更有給大戶人家幹活的長工。
不過,像田鵬這樣下奴,占了一大部分。
李秀才背著雙手,來到田鵬家的柵欄門外。
看到田鵬坐在院子裏,正在洗衣服。
“田鵬,你……”
李秀才難以相信,一個男人居然還要洗衣服。
羞了先人祖宗。
田鵬抬頭,便見李秀才眼中有幾分輕蔑。
他沒在乎。
“娘子,李秀才來了,快搬凳子出來。”
嶽小娥款款從房裏出來。
螓首微低。
將凳子放在地上,輕輕推了一下田鵬。
“當家的,我來洗吧。”
不是她讓田鵬洗衣服的,是田鵬非要洗,搶都搶不過他。
明明是人家的老婆,卻不洗衣服,傳出去會讓人家說她的閑話。
更會笑話田鵬。
此時,李秀才便已經開始有些瞧不慣了。
“堂堂七尺須眉,生於天地之間,應誌存高遠,為何在家洗起衣服?”李秀才搖頭。
田鵬微微一笑,回道:“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這……
正在搓衣服的嶽小娥,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當家的有幾天沒去宋府。
就在家裏家外收拾。
還打了幾隻野雞兔子。
天氣熱,吃不完。
他就拿去換了些米麵。
還從郎中那買了些治療瘀傷的藥。
昨天晚上……唉,想起昨晚的事,嶽小娥就羞得抬不起頭。
田鵬把藥熬好,非要幫她塗抹。
胳膊上,腿上,凡是被他打過有傷的地方,他都抹了藥。
輕柔而細心。
嶽小娥感覺田鵬變了。
有那麽幾次,她都想叫男鵬回**睡。
但,她依然沒有準備好。
“李秀才,找我有事?”田鵬又開始扒兔子皮,說道:“中午別走了,在我家吃飯吧!我親自下廚,弄個紅燒兔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