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秦江保持著足夠的沉默。
無論我怎麽逗他,丫都認準了把我當空氣似的,腦袋靠著窗子,向外凝望。
我也就算了,畢竟在這叛逆的小子心裏,我已是一個可有可無,甚至憎恨的角色,隻是,連他一向親近的王露,在開口安慰他的時候,他都沒有言語。
與王露對視一眼,我們都看出了彼此眼裏的關心,可是,秦江不開口,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隻能跟他一樣,保持著沉默。
來時歡快與傷感,回家時就隻剩下了傷感。
‘這種傷感的情緒,或許隻有時間才可以抹平吧。’
......
我們先從居委會張大媽那裏把老頭接走,然後回到家,我將中午剩下的餃子煎好,王露則是熬了一鍋皮蛋瘦肉粥,在我倆的配合下,一家四口在一種相對沉寂的複雜氛圍中吃了晚飯。
飯後,許是又犯了病,老頭糊裏糊塗的回了自己房間,秦江跟老頭相差無幾,悶聲的回了我們房間。
“離別注定讓人情緒不高。”
聽見這話,我無奈的看向王露說:“真的,這一刻我覺著自己就像個外人,反倒楚辭,才是老頭兒的親閨女,秦江的親姐姐。”
“你不能這麽看呀,畢竟這些年,您一直都忙,家裏很久沒這麽熱鬧過了,現在楚辭離開了,家裏又回到原來的氣氛,總要給他們爺倆一個接受的過程不是?”
“理兒是這麽個理兒,可為啥受傷的總是我?”
“誰讓您自詡家裏的頂梁柱。”
“......”
我一副,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從反駁的樣子看著王露。
“走吧,送我回家。”
“得嘞,走著。”
“晚上還要代駕嗎?”
“您能支付下車費?”
“......秦洛,我可是你女朋友!”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五十夠不夠?”
“您先欠著,等咱們結婚那天,從彩禮裏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