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您給我個答案。”
王露倔強又悲哀的樣子,不禁勾起了我的回憶。
上一次見她這種表情,還是在三年前。
那會兒我媽剛患病不久,我並沒怎麽放在心上,每天都跟之前一樣,工作之餘,就去酒吧駐唱喝酒。
王露當時就對我表現出了不解,對此,我也隻是笑著寬慰她說,天塌不了。
可結果呢?
天真塌了。
僅僅三個月,我媽就被確診為淋巴細胞白血病。籌錢,給我媽續命,成了那段時間我跟我爸天天都要做的事情。
就算如此,我也天天喝酒,隻不過是換了一種意義,從取樂,到消愁。
王露大概就是在那時候攢夠了對我的失望,抑或是幡然醒悟,經此一事我們之間的婚期,注定會無限延長。
於是在一個黃昏,王露將我約到了後海湖邊,背後就是我總去駐唱喝酒的擺渡酒吧。
她說,“秦洛,我們應該談談。”
我就算對待感情再怎麽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麽,我問她,我們要談什麽。
王露說,“我在我們的身上,看不見未來了。”
“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是,也不是。”
王露平靜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陌生,她說,“我總覺著,你沒有長大,我們都二十五歲了,你不能每天都背著吉他,去酒吧駐唱。”
“我有工作,唱歌也不過是休息時間去做的事情,露露,你這是想剝奪我的愛好麽?”
“沒有......我隻是覺著你家裏遭遇這種事情,你應該抓緊賺錢,給阿姨治病。”
“我的工作還是上升期,我有努力的,況且我跟我爸也在借錢了呀。”
“然後用未來幾年去還麽?”
“對。”我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是嫌棄我沒錢。”
“我沒有。”
“那是什麽?你以前不是一直喜歡這樣的我麽?寫酸詩,憤世嫉俗,抱著吉他唱歌,恣意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