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度過了漫長的十年,一直以為,會是永遠。”
台子上的阿祥緩緩開嗓,沒有樂隊配合,他隻是簡單的撥動著吉他,輕輕吟唱的歌詞,仿佛在向人訴說一個故事。
一個十年北漂的故事。
煙嗓沒煙,卻滿含滄桑。
“我在這裏,度過了漫長的十年,可我明天,就要離開。”
“這是北京,最後一個夜晚,明天動車,早上八點半。”
“......”
台上的阿祥唱著,台下,我跟徐薇聊著,“這哥們兒唱的不錯呀,怎麽就要走了呢?”
“聽他說,家裏給他找了一個相親對象。”徐薇抿了一口酒,帶著些感慨道:“北京這座城市,不是每個人都像咱們這種沒有壓力的土著......尤其阿祥這類漂了十年的北漂,沒有名堂,一無所有當然要向生活投降。”
“那是您,不是我......四九城裏,也有一無所有的土著,比如我。”
我還有二十五萬的外債,這話當然沒有對徐薇說出口。
“您比他強點兒,還有一女朋友呢。”
“分了,我不在這兒駐唱之前。”
徐薇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沒有說話,隻是舉起杯子,對我示意。
我們也由此開始沉默,繼續聽歌。
“人生最不如意的,不過是世間的分離;在這兒最幸福的,不就是有這些好兄弟。”
“......”
“鼓樓的夜晚依然那樣燦爛,唱歌的人,依舊訴說著青春,我知道明天過後,北京城依然是北京城,而我隻是個過路的人。”
“......”
“兄弟你別哭啊,幹了它,北京再見了。”
收尾,輕歎。
阿祥起身,鞠躬。
台下掌聲淅淅瀝瀝地,我聽過這歌兒,卻有些形容不上來的感覺。我不是北漂,打小到大,除了旅行之外,我也沒離開過北京城。
今天在自己以前駐唱過的酒吧,見證了一個十年北漂的告別,不知怎的,我的嗓子裏有點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