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是十二月初回來的。
斯曼甚至有一點希望他幹脆就不要回來了,就這麽躲了就好了,以後什麽事都可以一了百了。
可他偏偏急匆匆地回來了,回來以後,依舊如初,忙著準備婚禮的事,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你受傷了?”斯曼照例想從導演的嘴裏問出他這次的去向。
可是導演卻避而不談。如果是以前,他還會找一些理由安慰斯曼,比如去野外拍攝的時候受了傷什麽的。可是這次他完全沒有,這讓斯曼很不安,總是陷入漫無邊際的猜測中。
也許是他覺得沒有辦法解釋得清楚,因為這次他脖子上的傷分明是抓傷。斯曼寧願他在外麵有了別人的女人了,或是出去尋花問柳的時候,被某個性子剛烈的女人抓傷了脖子。這樣的話,斯曼的內心會更好受一些。
如果是以前,斯曼會忍不住刨根問底,問問他到底跟誰打架了,把人家打傷了沒有,賠錢了沒有?
賠錢,一想到賠錢斯曼的心就更加難受。上次導演分明是因為故意傷害罪被拘留了好幾天,他把人家的腦袋打傷了,陪了很多錢才了事。這些事從警察那裏已經證實了。是導演的父親把錢送過去的,這件事他沒敢驚動斯曼。不過斯曼還是從導演母親的嘴裏套出了話,這一大筆錢足以讓老兩口埋怨三五年,不可能一點風聲露不出來。
斯曼還發現一點,便是導演的父母最近對他們的兒子意見特別大。這一點是從打電話的時候感覺到的。那天斯曼照例給他們打電話,問導演去他們那裏沒有。老兩口的回答讓斯曼嚇了一跳,他們說的是“翅膀硬了,死活都用不著我們管了!”這種從來都沒說過的氣話。
斯曼不用猜都知道,能讓他們一家三口鬧矛盾的,除了她裴斯曼,再沒有別人。
家庭分裂,是斯曼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