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關村繁華街頭,正午。
一連幾天的秋風肆虐之後,今天終於小了很多,盡管是陽光明媚、藍天白雲的天氣,但對氣溫的形容就隻有一個字,冷。
偶有陣風從樓宇之間的空曠街道掃過,揚起一股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在透明度極高的空氣裏,凝聚,然後又飄散。
忽然,又有一陣塵灰升起,但這次不是大自然的傑作,而是人為現象。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嘈雜聲吸引了,判明聲源,駐足觀看,原來,是城管在追逐幾個擺攤的小販。他們把這些匆匆奔跑的小販堵住,形成合圍之勢。
七個城管,抓住四個擺攤的婦女,搶下那些人手裏護著的大包小包,拽著她們朝隨後駛來接應的執法車走去。突然,其中一個小販掙脫,朝相反方向跑去。她身形較瘦,速度很快,先是鑽進人群,左躲右閃,就在綠燈剩餘的最後幾秒,順利跑到馬路對麵。
三個城管各抓住一個小販不放,其餘四人全部投入抓捕中去。他們剛費力地穿出人群,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逃脫的年輕女孩站在車流湍急馬路的對麵衝他們做鬼臉。
駐足看熱鬧的路人立即一陣嘲笑,有的還給那女孩叫好。
城管人員麵紅耳赤,衝著馬路對麵那個被車流隔住的女孩大聲叫喊:“你給我站那兒!別跑了,我警告你!”
年輕女孩轉身就跑,隻見她白皙的皮膚,麵帶笑容,一雙細長的大腿跑起來自由輕盈,像是草原上遷徙的小鹿。身後,四隻豺狼緊追不舍,可愛的小鹿能否擺脫,人們屏住呼吸,緊張地繼續觀看。大約兩三分鍾左右,追擊者再次得手,他們抓著逃跑者從電子市場出來,在馬路邊上等待著執法車開過來。
離得較近的行人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上氣不接下氣的城管對逃脫又被抓回來的年輕小販說:“跑得還挺快,人手少還真抓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