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童

第56章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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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早年间,兵荒马乱加饥荒,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东西吃。这西北地方别的没有,古墓多的很,走出去个几百米就能挖到一个墓。

当然,说法有些夸张。

但陕北地区的墓是真的不少。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儿则是吃墓,赚死人钱,靠从底下挖出来的那些好东西来换粮食吃。

后来,渐渐的有了行规,也就有了南北派别的之分。

其中,北派,也就是咱呆的这片地,这儿的土夫子们以“巧力“见长,如盗洞打在何处、掘成何形都有讲究,十分诡异。

方口形的盗洞就是北派所创,因在陕西关中地区的黄土地上多见,圈内俗称“关中式盗洞“。

而这洛阳铲,也是由北派发明的。

南派则以“巧技“见长,可谓是精耕细作的“集约型“。他们的绝活是寻找墓葬。

在寻找古墓的过程中,通过自己或是祖传的经验,结合所掌握的堪舆理论来探穴盗宝,他们对中国古代的风水知识有独到研究。并且十分抵触使用洛阳铲。

和北派对比之下,南派则善于使用“望”、“闻”、“问”、“切”四法,更是不一般。

南北派,按行事手段的不同,还可分为摸金、发丘、搬山、卸岭四个派系。

不过,这些离我都还太远了。

民国往后,到了现代,日子好了起来,大家也都不缺吃的了。况且,盗墓成了犯法的行为,被抓到可是要吃牢饭的。大多数土夫子都选择了金盆洗手,东西也都销毁了。

况且,现在科技发达,大家都鸟枪换大炮,更新换代,外行人也能来插上一脚。摸金四脉真正传承下来的寥寥无几。

剩下的,这洛阳铲那可是看家的宝贝,肯出手的也没几个人。

当然,肯定是有人愿意出的,不过,短短两天内,能弄到两把,就已经挺不错了

“行吧。”

刘瞎子也知道东西难弄,也没有挑刺,转而看其他的东西去了。

“九四,挑一件趁手的。”

他从地上拿了几把匕首,这匕首约莫四寸,刀刃泛着寒光,锋利的很:“拿着防身,下墓后万一遇到危险,你也好自己应对。”

我点点头,正准备上前挑一把,却被老爷子拦了下来。

“不用,我那里有一把,刚好给你用。”

说着,老爷子带着我往楼上走。一旁刘瞎子轻啧了两声,语气羡慕道:“我可是缠了你好几年你都没卖给我啊,这就送给九四了?”

“你要是愿意当我孙子,我倒可以考虑考虑卖给你。”

刘瞎子被老爷子这么一成,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罗阴婆也是笑出了声,更是惹的刘瞎子气急败坏。

我和老爷子上了楼,回了房间。

老爷子在行李中翻了半天,取了一个小木盒出来,这木盒通体漆黑,也没个雕儿,普普通通。但这玩意刚拿出来,我就觉着身子一寒,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搞的我脚踝一阵剧痛,疼的觥牙咧嘴。

“嘶...爷,这是啥东西!”

老爷子笑了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把匕首,这匕首鲜红一片,仿佛浸满了鲜血,煞是可怖。仅仅是看着,我就觉着凉飕飕的,想离它远点。

“这匕首是一把煞器,专克邪祟。你命格特殊,八字阴,自是会觉得不得劲。”

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给我讲了起来这煞器的由来。

古时候,铁匠造兵器可不像现在,流水线工程。那时候都是一锤一锤敲出来的,注入了铁匠的心血。有些铁匠为了让兵器更锋利,会给兵器以人血淬火,让兵器充满凶气。

而这把刀用的不是人血,而是鬼祟。

这匕首斩了不知多少鬼祟,煞气重的很,老爷子说他早年间曾用过这匕首除祟,只是后来老了,压不住这匕首的煞气,只好收了起来。

“爷,你都压不住,我咋能用啊。”

我可不觉得我比老爷子要强,这匕首我只是看着就怕的狠,更别说用了。

“放心,我既然拿出来给你,那你就肯定用得了。来,把手给我。”

老爷子说着,抓住我的右手,拿起那匕首在我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

这匕首锋利的吓人。

轻轻一下,几乎是滑着过去的,血就渗了出来。

匕首沾了血,更是骇人。奇怪的是,那一点血很快就干掉了,与其说是干了,更像是被匕首给吸收了,邪性的狠。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

但我知道,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害我的,便定下了心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凉飕飕的感觉不见了。

“好了,这煞器认主了。”老爷子眯着眼,嘴角咧开笑道:“比我想得要轻松的多,以后这匕首就归你用了。”

我颤颤接过匕首,心里直突突。

匕首入手冰凉,不是刺骨的凉,而是刚刚好的沁凉。刀身闪着寒光,表面的红色似乎更深了,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匕首的鞘呢?”

我把玩了一会儿,准备收起来,却发现这盒子里没有装着匕首的鞘,那我平日要怎么装在身上。

老爷子脸色一沉,囁了口烟袋恨恨道:“那鞘丢了,若你以后有机会见到一个叫马永安的道士,就问他要!”

马永安。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爷子提起这个名字,不过看样子,估计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咋地。

我把这名字记了下来,若以后有机会,便寻他一寻。

匕首无鞘,老爷子又拿了一块长条的亚麻布条,这布上满是各种斑迹,说是裹尸布,阴气足,可以抵消匕首的煞气。

用布把匕首裹了起来,卡在裤腰旁的扣纽上,我才终于安了心。

再下楼的时候,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

买卖谈完了。

刘瞎子看着我腰间鼓起的匕首,忍不住感慨道:“哎,这煞器难得,当真强求不得

啊。”

“别贫了,当年你要是胆子大点,还用得着眼馋我这把?”

老爷子囁了口烟袋,闷闷的斜瞟了刘瞎子一眼。

地上的东西都已经收到了主桌上,老爷子走过来翻了两眼,拿了一个小圆盒扔给我:“拿去,脚踝上抹一圈,你那脚上沾了树妖的邪性,等它自愈还不知道要多久。”

我手忙脚乱的接过来,打开后里面是墨绿色的膏药,闻起来有些像风油精,刺鼻抹在身上,清清凉凉,挺舒服的。

“花了小五,不算贵。”

这里的小五,意思是小五位数,一两万这样。

刘瞎子把东西小心翼翼收起来,现在,东西准备充分,就等着我的伤好,养精蓄锐,等着马向荣回来,一齐下墓去探它一探了。

转眼三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