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筋疲力竭前,我抓着洞沿,一个翻神爬了出来。
天色大亮,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们在墓里不知不觉的就过了一天。
活着的感觉真好。
我帮把手给老爷子和刘瞎子拽出来。
这蛇头洞口正是另一座山上的,站在这里望过去,山中间也有一个天坑,只是这天坑干涸,满是碎石残枝。
手机等通讯设备已经报废了。
我们只好赶着时间下了山,回了柳望村,村民见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还都带着伤,都是被吓的不轻。
走的时候六个人,回来只剩了一半。
我们报了警,讲了这山中墓葬的事情,然后在村子里先歇了下来,老爷子还好,刘瞎子腹部的伤在爬出来的时候更加严重,血一个劲渗出来。
没过多久,村子就被封锁了。
浩浩****的来了十几辆车将柳望村包围,我站在村口等到警员后,便领着他们去了山上。
幸亏马向荣在下墓前,在警局留了相关的资料和信息。
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这山里面有一个大墓。
下午的时候,工程队、考古队、各种队伍,足足上百号人都赶来了,柳旺村突然热闹了起来,各路鱼龙混杂的人,都围聚在这个小村子里。
我和老爷子他们则在警局的保护下,接受调查,当然,身上带的东西也都被收了起来。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才得到李菁、马向荣、罗阴婆三人得救的消息,他们都已经奄奄一息,被送去了医院救治,由警局人员特殊看管,而这处墓葬也真正的重见天日,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座千年墓葬,横跨两座山脉,暗流自底下贯穿。
之后的一段时间,柳望村都处于被封锁的状态,专门的考古队开始插手,调研这处墓葬的历史。
这件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以为...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两个星期后。
这段时间,我们一边在医院养伤,一边配合着警局的调查来复述在墓葬中经历的
—切。
听警员说,他们找到李菁的时候,李菁已经晕倒过去了,奇怪的是,耳室中的另一个棺材空了,盖子被掀开,里面却空无一物。再问李菁的时候,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三张符咒一张也没有动,谁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
马向荣被找到的时候,可把警员吓坏了,虽然已经处理过,罗阴婆也一直在帮忙照料维持伤口,可烧伤的地方还是恶化了。好像伤口还伤到了内脏,感染了进去。
连夜送进医院抢救,第三天才从!CU里面被推出来。
因为事情的特殊性,马向荣托了关系,再加上先前就准备好的备份资料,才没有过于追究我们下墓的事情,只算是协助警方。
等到墓葬的热度渐渐下去,事情结尾,我们才回了村子。
让我觉得泄气的是,蕴灵珠也被警局没收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
我瘫在**长长叹了口气,抓乱了头发:“啊...这忙活了大半个月,啥都没赚到。”
“行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老爷子囁了几口烟袋,惬意的倚在床头上。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只黄皮子钻了进来,三下两下跳到了老爷子怀里,不停的拱着。
这黄皮子竟跟人一样,脸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撒娇讨欢。
“瘦了。”
老爷子摸着黄皮子的毛,嘀咕了两句。
也是,没有老爷子平日喂食,这黄皮子还不知道去哪儿寻点吃的,瘦了整整一圈。紧接着,窗户外的墙头上落了一只夜猫子,它探着头朝屋子里看了一会儿,又扑腾飞走了。
它应该也是来看老爷子的,见老爷子没事,便离开了。
“可是...那蕴灵珠,就这样没了,我心痛啊。”
“痛什么,老子这身子骨还能再护着你个十几年,一个蕴灵珠,没了再找就是了。又不是天底下就这一个。”老爷子忽的语气弱了下来,像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或许,这个蕴灵珠不要,才是对的?”
我脱了衣服,正准备上床睡觉了,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轻轻的,我顿时爬了起来,嘴里嘟嚷着:“这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爷子在床头却是眯着眼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见他笑的幸灾乐祸,心里怵怵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套了件衣服跳下床。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李秀娟。
她头发没扎起来,随意的披着,别有一种韵味。
“啊?秀娟,这么晚了有事吗?”
话音落下,我忽的想起了那香囊,当即愧疚道:“那啥,你给我送的香囊在警局呢,明儿才能拿回来,你别生气啊。”
秀娟只是摇摇头,盯着我看,脸上带着笑。我脸上也没有个东西,这看的我臊得慌,幸好天黑,也不知她看没看见我脸红。
她还是笑。
我捏了一把大腿,心中自骂。
大男人,羞羞答答成什么样子!
人家女孩子都不害羞,我还在这臊得慌!
想着,我干咳两声抬着头,却见秀娟递了手机给我看,上面写着一段话:
“没事,听说你出事了,我来看看你。看见你平安就好,天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看着手机上的字,我心中一暖。
“嗯,等过两天我去找你,刚好给李大娘看看身子。”我点头道。
秀娟笑的更开心了,啪嗒啪嗒打了一段话,递给了我。
“嗯,我等你,等你来找我。”
我心中一跳,忽的感觉一阵冰凉。
我看着这句话,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天的李菁...同样的话。
秀娟可能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急忙打了个手势,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
“没事,这些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送走了秀娟,我闷着头躺到**一声不吭,老爷子见状踹了我一脚,笑骂道:“咋的,小情侣闹别扭了?”
“爷,我总觉得怪怪的。”
老爷子的笑声收敛,陷入了诡异的平静:“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好像...错过了什么,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发现。”
我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