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解开麻绳,结果失败了。搞鼓了半天,累的我直喘着气。和我一齐来的女娃还在哭,只是声音已经很小了,她抽噎着擦了擦眼泪,爬到了我的旁边。
山洞里已经有了两个娃娃,一男一女。
男娃身穿黑马褂,女娃身披白布衣,年龄不大,唇红齿白的模样。
“大哥哥,你们也是被选来侍奉菩萨的嘛?”
似乎是因为无聊,见到有人进来,男娃表现的十分兴奋。他从**抱了一件黑马褂小跑过来,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衣服,忍不住撅起了嘴巴:“大哥哥你太大了,穿不上去。”
白衣女娃则显得沉默的多,给我身旁的女娃换上了衣服后便不再说话了。
“你们两个是...”
我正想着要如何问出口才不会伤到两个孩子的心,结果男娃却拍了拍胸脯,骄傲道:“是的!明天我们就要去侍奉菩萨祂老人家了,嘿嘿,我厉害吧。”
这一下反而让我噎住了。
“你不害怕嘛?”
“害怕?”
男孩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解道:“为什么要害怕?哦,你是说怕我侍奉不好菩萨吧。放心,妈妈说,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去侍奉菩萨的,这是我的命。所以,我从小就一直在期待着。况且,菩萨是好人,就算我做错了事,祂也不会怪我的。”
满嘴胡话。
我苦涩的笑了笑,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告诉他,他妈妈是骗她的?
不,她妈妈并没有骗她,因为在她妈妈的认知里事实就是如此。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孩子对好坏的认知,极大一部分都来自于其父母的教育。
他们本身是没有明辨黑白的能力的。他们只会听、会看,大人说什么是对的,什么就是对的。说什么是错的,什么就是错的。
想到这孩子明天就会被祭祀,我不由得一阵愤怒。
我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逃出去和老爷子汇合。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北。
“阿北,能不能把桌子上那蜡烛拿过来。”我让阿北把蜡烛拿了过来,一点点烧着麻绳。小孩子手上没个轻重,烫到我好几次,待到麻绳被烧断,我两只手上已经起了不少水泡。
“对不起,大哥哥。”
我安慰了他两句,便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起来。石门封死,光线顺着一点缝隙照进来,我贴着脸估算了一下,石门得有七八厘米厚,我一个人根本推不开。
沿着石门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估计只有门外有开门的机关。
只能想办法让外面人开门了么...
我思考了片刻,又转身走到了供台前。
一炷香。
供品为苹果、香蕉、西瓜。其中苹果香蕉各两盘,西瓜在中间,共五盘。苹果上一下四,西瓜独当头。
三果祭祀,五果拜天公。
这处供台上的供品摆放倒还挺标致。
可惜,你这鬼祟根本就不配吃这些供品!
我心中冷切一声,拿了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哼,你不配吃也不能浪费了,不如就孝敬小爷我吧。
我倒也不担心这水果有毒。
毕竟是村民供给菩萨的,他们可没那个胆子害菩萨。
见我吃了菩萨的瓜果,那两个娃娃顿时急的跳脚,跑过来就要打我。我则一边啃着,一边告诉他们,这是菩萨的旨意。菩萨想让我吃饱了再去侍奉祂。
孩子单纯,三句两句就被我唬的一愣一愣。
一连不知转了多久,除了一些作装饰用的邪门古怪的物件,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找到。
唔,既然和鬼祟有关,不如换双眼睛看看。
我所说的换双眼睛,是开阴阳眼来看。
身上的东西进来前都被摸走了,好在我把棋子提前藏在了内衬里,得以幸存了下来。
阴阳眼。
没了牛眼泪,土方子也是可以的。
我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一个“窗户“,然后从**扯下一条白布装模做样的挂在墙上,又去石门前,在门上写了个启字。
我的血很特殊,招阴镇阴。也正是这样,能够帮我省略掉很多不必要的需求。
作好这一切后,我后背贴着墙,在眉心沾了一点血,随即双手食指擦眉。
天眼开!
再睁开眼,屋子里果然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三个娃娃见我不搭理他们,便躺回了**,现在已经睡着了。我看到一缕阴气自三个娃娃身上弥散出来。视线扫过,却见供台的方向,那四藏菩萨的雕刻后,阵阵阴气升腾。
雕刻只是普通的雕刻。这阴气是从何而来?
我后背离了墙,视线中的阴气渐渐消散。这不是阴气消失了,而是天眼正在关闭
此类土法子开天眼,虽容易,但限制太多。
我走到供台前,四下翻找。果不其然,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供台是村民家中老式的拖板木桌子,桌腿有镂空雕花的桌柜,我探头进去轻轻敲了敲。
果然,空的!
我沿着木板边缘摸了半天,终于在供台左后方找到了一处凸起。
娃娃已经入睡。
我没有直接按下去,而是先蹑着脚走到石门前,贴着石墙通过缝隙盯了半天,确定外面已经没了人这才放了心。
我重回到供台下。
轻轻按下去,不知触发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桌柜里头的木板松动开来。轻轻一推,露出柜子后头的一条通道。
这里还有一条路。
我想到了身后还在沉睡中的三个娃娃,迟疑了片刻,决定还是不带上他们。
他们呆在这里,至少在明晚祭祀之前都是安全的。
若跟着我出去被抓住,可能会出现意外。何况,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和我一齐走。
通道里一片漆黑。
我又回祀室取了一根蜡烛,扯了几块白布,弯身爬了过去。通道不宽,仅可供两人并排而行。烛火闪烁,墙上满是一些无意义的划痕,像是什么东西抓出来的一样。
空气有些潮湿。
直直走了几十米,眼前忽的开阔起来。
这是一处石屋,乌漆嘛黑的,我摸黑找了半天才找到了烛台,蜡烛已经有些潮湿,点了半天才烧起来。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左右两扇石门。
门上挂着已经腐朽的牌匾,左为四藏庙,右为田广洞村。这两扇门后通向不同的地方。
通道正对着的墙面下有一张床,旁边还立着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