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咏是殡仪馆的毒瘤吗?
杜怡萱会故意害我吗?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谁对谁错,经过反反复复的思考,总算确定一件事情。
世上没有真正的好人,同样没有绝对的坏人,好人为了达到目的,很有可能变成坏人。
永福殡仪馆真有毒瘤,只是一直藏匿很深,从来没有露出马脚,当然不被大家知晓。
究竟谁是那颗毒瘤?
我聚精会神思考很久,无法锁定任何目标,懒洋洋的爬上睡床,静下心来准备睡觉。
这是一个漫漫长夜,纵然我不左思右想,却也无法从容入眠,始终躺在**辗转反侧,直到午夜才昏昏欲睡。
咚!
正当我要进入梦乡,忽然听到一声清响,刻不容缓睁开眼睛,努力搜寻清脆的声源。
房里房外异常安静,根本没有丝毫响动,但我听得一清二楚,刚才真有声音传开。
这种声音比较特殊,不是有人撞到门窗,不是有人撞到墙壁,好像有人敲打瓷器。
房里房外没有瓷器,或者类似瓷器的物品,偏偏却又怪异的响声,或多或少就会感到好奇。
咚!咚!
又是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从这黑糊糊的房里传开,清清楚楚钻进耳里。
我不敢疏忽大意,第一时间坐起身来,专心搜寻声音的来源。
房间里面一片昏暗,虽然不能看清东西,但是真有晃动的影子,依然能够映入眼里。
房里没有晃动的影子,奇怪的是却有响声,仿佛有人敲打瓷器,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咚……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再次打破房间的寂静,当我打起精神聆听,脆生生的响声突然消失。
这些嘹亮的响声,似乎是从床下传来,免不了透出诡异气息。
目前正是半夜三更,楼下的同事正在睡觉,即便失眠无法入睡,也不至于敲打天花板,况且敲打开花板的响声,要比怪异的响声更加混厚。
到底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瓦罐!
我狠狠揉了揉脸庞,以便神志清醒一点,忽然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一件重要物品。
我急急忙忙跳下睡床,伸手打开墙上的电灯,弯腰查看睡床下面。
床下放着一个瓦罐,里面装着离体的魂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自从瓦罐放在床下,生怕它会消失无踪,每天我会查看几次,目睹它还放在原位,这才不会提心吊胆。
瓦罐依然放在床下,由始至终纹丝不动,按理不该发出响声。
现实非常残酷,那种怪异的声音,正是瓦罐发出来的,毕竟除了瓦罐以外,没有类似瓷器的东西。
难道是魂魄敲打瓦罐?
我的判断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重要的依据。
回忆两次喊魂,刚刚开口喊魂时分,以及蜡烛熄灭的刹那,周边都有明显的响声,像是老鼠打架的响声,据此证明魂魄是有生命,既能发出揪心的声音,又能弄出怪异的声音。
今天晚上听到的清响,肯定是魂魄敲打瓦罐,发出一种脆生生的空响。
魂魄敲打瓦罐,是件多么恐怖的事,但我现在并不害怕,因为那是我的魂魄,根本没有害怕的必要。
“你们给我安静一点,不要影响老子睡觉。”我加重语气念叨两句,关掉电灯爬上睡床,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房间进入黑暗,同样恢复安静。
安静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床下传出咚咚咚的清响,尽管听来比较悦耳,但是免不了让人担心。
看来瓦罐中的魂魄不甘寂寞,今天晚上想要调皮捣蛋。
我想当然的给出结论,尽量不管床下的瓦罐,不料过了两三分钟,又有清脆的声音响起,狠狠拨弄着我的内心。
魂魄真会敲打瓦罐吗?
这一时刻我下定决心,势必弄清魂魄的举动,蹑手蹑脚滑下睡床,摸黑趴在干净的地面,静静面向黑暗中的瓦罐。
说来真的特别奇怪,自从滑下睡床时分,魂魄似乎有所感应,再也没有敲打瓦罐。
清脆的声音消失殆尽,房间恢复空前的宁静。
竟能感应到我的举动,但我不会轻易罢休,务必弄清你们的意图。
我像一个侦察兵,尽量控制住呼吸,手肘撑地往前爬去,摸到黑暗中的瓦罐,屏气凝神停了下来,侧耳倾听床下的响动。
瓦罐里面的魂魄,真能感应我的存在,不再弄出怪异的响声。
我静静守候瓦罐旁边,拿出从未有过的决心,势必听到响声才罢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瓦罐依然没有响动,静悄悄位于我的跟前。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趴在地上感觉冷了,突然听到咚的一声清响,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声清响近在咫尺,是从瓦罐里面传出来的,证明我的判断没有出错,魂魄真的不甘寂寞,要在今晚调皮捣蛋。
仅仅转瞬之间,又是几声清响传向四周,给昏暗的房间平添几分诡异。
我屏住呼吸趴在原位,谨小慎微伸出双手,听着咚咚咚的声音,轻轻捧住陈旧的瓦罐。
我摸到瓦罐的刹那,明显感觉它在震动,就在同一时刻,魂魄感应到手掌,顷刻之间安静下来。
接下来十多分钟,瓦罐没有发出响声,我也不再趴在床下,起身打开明亮的电灯,一时又在胡思乱想。
魂魄装在瓦罐里面,目前为止已经三四天,之前一直安分守己,今天晚上却要捣乱,可能其中有点玄机。
难道魂魄想要离开瓦罐?
当初徐子甲郑重声明,绝对不能打破瓦罐,同样不能掀开红布,却没说明瓦罐出声的情况。
考虑到自己性命攸关,我是不敢草草了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不管是不是半夜三更,即刻按下徐子甲的手机号码。
约莫等待十多秒钟,徐子甲接通电话,先是含糊的骂我一句,然后问我要做什么。
我没有思考太多,一口气说出个人遭遇,请求徐子甲指点迷津。
徐子甲懒洋洋的说道,魂魄敲打瓦罐实属正常,根本不用太过担心。
简短的通话结束,确实让我哭笑不得。
既然徐子甲说不用担心,那么我就不再提心吊胆,随即趴在冷冰冰的地面,凝眸打量瓦罐一会儿,关掉电灯上床睡觉。
心中的压力得以释放,很快我就进入梦乡,因为折腾较久太过困乏,往后的确睡得很沉,不知魂魄是否捣乱。
第二天晚上,当我关掉电灯,刚刚钻进暖和的被窝,床下传出清脆的响声,宛如有人用手敲打瓦罐。
这是离开身体的魂魄,看来到了晚上不甘寂寞,始终会敲打陈旧的瓦罐,发出一片咚咚咚的清响。
由于知道真实情况,我的心里不会害怕,但有声音连续响起,当然就会影响睡觉。
“你们几个混蛋,到底有完没完?”我再也沉不住气,扯开嗓门儿吼了一声。
伴随洪亮的话声出口,房间里面顿时安静,魂魄明显听到我的吼声,不再敲打陈旧的瓦罐。
原来魂魄害怕生气的人,说明的确不能宠着它们。
我得意的笑了笑,双手放在胸口,闭上眼睛睡觉。
过了两三分钟,床下又有响声传开,仿佛尖刀钻入耳里,狠狠刺痛我的神经。
我忍不住吼了一声,魂魄不再调皮捣蛋,静静待在瓦罐里面,没有弄出丝毫响声。
接下来的时间我才知道,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因为床下那些魂魄,压根不是害怕我,只是害怕洪亮的吼声。
前后共有一个钟头,每当魂魄敲打瓦罐,我就张嘴叫嚷两声,迫使它们安静下来,一旦过去三四分钟,它们又会继续捣乱,敲得瓦罐咚咚乱响。
“如果老子睡眠不足,很有可能发生意外,我死了你们同样玩儿完。”我被讨厌的响声激努,钻出被窝凶巴巴的叫嚷着。
魂魄老实许多,没有继续捣乱,房里恢复安静。
由于歇斯底里的叫嚷,我的精神有些振奋,暂时不想闭眼睡觉,于是拿起一根香烟点燃。
在这黑糊糊的房里,我静静抽着香烟,留意着床下的动静。
床下没有动静,调皮的魂魄好像入睡,再也没有敲打瓦罐。
手中的香烟燃烧殆尽,我将烟蒂放进烟灰缸,无精打采倒在**,一心想和周公见面。
时光静悄悄的溜走,眼看就要进入梦乡,瓦罐再次发出响声,无情的拨弄着我的内心。
“你们几个混蛋,想要弄死我吗?”
我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翻身下床打开电灯,将床下的瓦罐抱了出来,气呼呼的放在睡**面,准备一拳头挥过去,想到性命至关重要,不得不吞下一口怨气。
“老子警告你们,如果还敢弄出响声,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拍了拍陈旧的瓦罐,像在训斥调皮的孩子,然后将它放在床下,有气无力钻进被窝。
或许魂魄不知好歹,真要恐吓它们几句,才会乖乖待在瓦罐里面,不再弄出讨厌的响声。
我在心里嘀咕两句,衡量一下过去的时间,猜测足有五六分钟,断定魂魄已被吓住,缓慢闭上酸痛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