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按时起床,拿上日用品准备洗漱,刚刚跨出房门的时候,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幸好逮住门框稳住身子。
地上有些湿滑!
找到险些摔跤的原因,我很自然的看向地面,没有见到特殊的东西,忽然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昨天晚上休息不够好吗?
我不轻不重揉了揉太阳穴,依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非常夸张的吸入几口气。
伴随清新的空气入口,头晕的症状减轻许多,我就不再延误时间,谨慎走向隔壁的浴室。
正当进入明亮的浴室,我在瞬间停下脚步,不能自已看向一面镜子。
曾经某个时刻,我站在镜子跟前,不仅脸形发生变化,而且脸色死气沉沉的,往后却又恢复正常,不再出现类似的怪事。
今天倒是有些奇怪,我的脸色又有变化,明显笼罩着沉沉死气,看来像个垂死之人。
原来魂魄逃走真有影响!
我连续甩了甩头,想让脑子清醒一点,不料还是昏沉沉的,考虑到很快就到上班时间,也就不再瞻前顾后,打起精神开始洗漱。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要用水洗脸过后,精神将会逐渐好转,我的情况却很糟糕,即便认认真真洗漱一番,精神面貌仍不理想,脸上依然透出沉沉死气,脑子也是昏沉沉的。
起床以后一切正常,路过门口险些摔跤,随即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难道那时发生意外了?
即便因为紧张充血,脑子瞬间出现昏厥,却也不会持续太久,如今过去几分钟了,同样还是昏沉沉的,自然让我有些担心。
我浑浑噩噩返回房间,同时又在左思右想,断定是魂魄被盗造成的,所以不敢疏忽大意,决定去见张子癸。
我掏出裤兜的手机,按下曾咏的手机号码,准备让她帮忙请假;曾咏很快接通电话,得知我的情况紧急,即刻同意替我请假。
携带昏昏沉沉的感觉,我到楼下吃过早餐,火急火燎走出殡仪馆,听着郊外清脆的鸟鸣,大步流星走向目标地点。
因为头晕的缘故,很快我就减慢速度,提起一双笨重的腿,无精打采往前走去,纵然想要加快步伐,也是显得力不从心。
我要死了吗?
身体机能正在下降,我的心里特别紧张,咬紧牙关缓步上前,希望尽快见到徐子甲。
原本不算遥远的路程,一路走过特别吃力,用去往常两倍时间,这才抵达目标地点。
徐子甲正在吃早餐,见到我先是一惊,然后叫我坐下吃饭。
我早已填饱肚子,毫无必要浪费粮食,想要说出个人遭遇,看见徐子甲正在细嚼慢咽,只好耐着性子等他吃饱。
按响打火机的声音入耳,徐子甲点燃一根香烟,证明已经填饱肚子。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香烟横空飘过,假如换作平常时候,我能轻而易举接住,今天却是有点迟钝,抬起手臂烟已落地。
“你小子命不久矣!”
我捡起地上的香烟,听到徐子甲的话声,浑身上下猛烈一抖:“我还能活多久?”
“这要看你的造化了!”徐子甲抽了一口香烟,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我不理解造化的含义,但是知道自己特别倒霉,出于无奈问了一句:“难道只能等死吗?”
徐子甲亲口说过,假如打破陈旧的瓦罐,魂魄将会灰飞烟灭,到时就算神仙帮忙,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有个问题我不明白,分明替你画出守魂符,为什么你还弄丢魂魄?”
昨天发生两件怪事:一是有人亲眼见到,我救起一条落水的小狗;二是两个朋友出门逛街,亲自见到我在步行街。
两件怪事出现过后,发现床下的瓦罐消失了,结合各种情形分析,我有一种坚定的想法:有人偷走房里的瓦罐,从而放出里面的魂魄,之所以发生两件怪事,全是逃走的魂魄造成的。
听到徐子甲的话,我确实非常震惊,狠狠握住颤抖的手掌:“我又弄丢魂魄了?”
“应该是昨天弄丢的!”
“我还剩下几魂几魄?”我很不情愿了解实情,却又不得不弄清头绪。
徐子甲抽了口香烟,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故意逃避沉重的问题。
记得徐子甲说过,我还剩下一魂三魄,昨天再次弄丢魂魄,却没出现巨大的变化,应该没有弄丢魂,而是不慎弄丢魄。
假如不出意外,当前剩下一魂两魄。
难怪我的身体机能正在下降,原来印证了徐子甲说的话:如果有人活在世间,稍不留心丢了魂魄,那就如同行尸走肉。
我已弄丢太多魂魄,尽管称不上行尸走肉,但是离死不大远了。
“徐大爷,我不想死,怎样才能保住性命?”
“你以前弄丢的魂魄,全部装在瓦罐当中,只要七天以后就能归位,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天,时间到了你将逃过一劫。”
我呆若木鸡坐在原位,若有所失的说道:“恐怕不会成功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子甲是个聪明的老头,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点燃香烟抽了两口,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居然会被香烟呛住,十分痛苦的咳嗽几声,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索性扔掉手里的香烟。
“不仅抽烟会被呛住,而且觉得走路很累,我的情况正在恶化。”
徐子甲特别着急,疾言厉色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努力顺了顺气,带着哭腔做出回答:“瓦罐被人偷走了!”
“你说什么?”徐子甲大惊失色,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瞠目结舌望着我。
通过徐子甲的反应看来,他是真的吓了一跳,内心根本无法平静。
“咝……”
徐子甲处于震惊当中,没有留意指间的烟蒂,当然会被烫到手指。
等到徐子甲放下烟蒂,我揉了揉昏沉的脑门,毫不隐瞒说出实情:“殡仪馆里有个混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由始至终想要害我,并在昨天下午偷走瓦罐,可能打开上面的红布了。”
密封瓦罐的红布被人打开,将会造成什么后果,徐子甲心里特别清楚:“知道是殡仪馆的人干的,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并不知道这人是谁!”
徐子甲坐在原位,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殡仪馆不是有监控摄像机吗?难道没有拍到这人的脸庞?”
我无奈的摇晃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张嘴说道:“虽然监控摄像机拍到这人,但是没有拍到他的脸庞,根本不能将他揪出来。”
“就算没有拍到这人的脸庞,可以根据他的穿着打扮,以及外形特征揪他出来。”
徐子甲的话很有道理,我也有过类似想法,可惜现实太过残忍,压根让我无从下手。
截至目前为止,殡仪馆共有三十七名员工,除了十五名女员工,剩下的是男员工。
二十二名男员工当中,有一半的人身材和我相同,很难锁定作恶的混蛋;如果想从穿着打扮入手,同样也是自找麻烦。
“可能我的体形太过普通,竟和一半的员工相似,排除这个外形特征,对方和我穿着一样,根本不能揪他出来。”我很不甘心败在命运脚下,却又不能挺直身子还击。
徐子甲抚摸着下巴,说出最新的发现:“这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要在一家殡仪馆里捣乱,还要连续陷害某个人,如果没有做好充足准备,绝对不敢铤而走险。
这人不仅做好充足准备,并且脑子非常灵活,否则早已露出马脚。
通过最近的情况分析,这人连续制造各种事件,从来没有露出马脚,只给大家留下谜团。
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拍了拍昏沉的脑门,垂头丧气的问道:“暂时不说这个混蛋,究竟我该怎么自救?”
徐子甲十分苦恼,忍不住点燃一根香烟,在这明亮的堂屋来回踱步,显然是在思考重要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了癸没有想出办法,我却觉得越来越困倦,很想躺在沙发上面睡觉。
当我快要闭上眼睛,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徐子甲伫立跟前,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再替你画张符咒,尽量守住你身上的魂魄,回到殡仪馆马上去见领导,务必揪出偷走瓦罐的家伙。”
我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隐约看到一丝希望:“要不你画一张引魂符,将逃走的魂魄引回来。”
“不能连续用符引魂,否则对你会有严重伤害。”徐子甲的表情黯淡,显然也是忧心忡忡。
“假如不将魂魄引回来,那不就是叫我等死。”这是我的心里话,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等死还有一点希望,总比丢掉性命更好。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分明知道魂魄的重要性,干嘛不好好保管瓦罐?”徐子甲气呼呼的叫嚷着,埋怨我没有守住瓦罐。
“我……”我还要说点什么,明白强词夺理毫无意义,不得不吞下一口怨气。
我不是怨恨徐子甲,只是怨恨偷走瓦罐的家伙,如果不是这个混蛋捣乱,相信事态不会变得无法控制。
目送徐子甲走向旁边的房间,我慢腾腾的站起身来,一边朝着房里走去,一边乞求上苍保佑,但愿死亡不要太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