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洪不能祸害苍生,我们吐出一口闷气,静下心来收拾残局。
杜怡萱曾被王洪打过,模样显得格外狼狈,但她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拿出一个急救药箱,替我包扎手掌的伤口。
我的手掌流了很多血,可是伤口并不严重,处理一下就已完事。
等到杜怡萱稍加打扮,我们叫上救命恩人,来到街上的路边摊,用实际行动感谢他。
几杯爽口的啤酒下肚,徐子甲打开话匣子,总算化解我们的迷惑。
当初我们找过徐子甲,请他收服凶恶的王洪,他说收鬼将会造孽,果断拒绝诚恳的请求。
考虑到还会有人遇害,徐子甲最近坐立不安,准备想出两全齐美的办法,帮助活人的时候阻止王洪行凶。
只要驱散王洪的怨气,相信就会天下太平。
在这平凡的夜晚,徐子甲想到厉害关系,所以不再瞻前顾后,决定找我商量重要事情,不料无法拨通我的手机。
察觉情况不大对劲,徐子甲又和萧贞联系,得知杜怡萱的家庭住址,毫不迟疑赶了过来,果然碰到王洪行凶。
面对不求回报的老头,我们三人感激涕零,相继敬他一杯啤酒,认真打听王洪的情况。
徐子甲郑重的告诉大家,王洪的怨气已被八卦镜吸掉,从今往后不能为非作歹,只能等着投胎转世。
王洪不再祸害苍生,玉佩已经失而复得,此事算是尘埃落定。
回忆之前一切纷扰,正是大家顾虑重重,才会弄出许多幺蛾子,幸好能够亡羊补牢。
眼看徐子甲醉意朦胧,我们三人将他送回家,然后返回各自的住所。
原本我能躲过一劫,心里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压根无法高兴起来,整整一晚不能安然入睡。
自从来到永福殡仪馆,我已历经太多险情,的确应该三思而行。
翌日早晨跳下睡床,我洗了一把冷水脸,下定决心离开殡仪馆。
简简单单填饱肚子,我闷闷不乐回到房间,给杜怡萱和晾衣竿打了电话,说有重要事情一起商量。
今天还是轮休日,我们三人不用上班,没隔多久坐在一起,神采奕奕望着对方。
我没有吊人胃口,干脆利落杀入主题,宣称即将离开殡仪馆。
听到我要辞工离开,两个朋友表情不一,主要就是有些不舍。
晾衣竿静静坐在床边,纹丝不动望着窗外,情绪变得比较低落。
杜怡萱目光呆滞,神态复杂而又奇怪,明显是在思考问题。
从我打算离开殡仪馆,就已料到目前的情形,然而这里太过危险,即便可以挣到许多钞票,但要有命消受才行。
我不想生活在恐慌中,更不敢用性命开玩笑。
“王洪已被徐子甲降服,为什么偏偏还要离开?”杜怡萱打破无声的氛围,满脸挂着迷惑表情。
“我到永福殡仪馆不足两个月,但是经历太多恐怖的事情,继续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去哪间殡仪馆上班呢?”晾衣竿递出一根香烟,自己点燃一根抽起来。
昨天晚上直到现在,我一心想要离开殡仪馆,却没想过往后的生计:“外面的殡仪馆多如牛毛,任何地方都能挣钱。”
“不过没有这里的待遇好!”杜怡萱说出一句实话,让我进入矛盾状态。
我是一个乡下人,家庭条件不大理想,加上老爸患有顽疾,常年需要药物治疗,自然会用许多钞票。
我离开永福殡仪馆,相信也能找到工作,但是一年下来少挣几万块,确实让人觉得可惜。
在金钱与生命的对抗中,我还是选择了生命:“虽然这里待遇很好,但要有命消受才行。回想一下这段日子,我先碰到女鬼宫晓婉,接着卷入林勇一案,随后又被王洪伤害,期间还被警方怀疑,说是故意弄坏灵车,致使三名同事出了车祸。短短两个月时间,无时无刻不被怪事纠缠,我真的感到很累了。”
“你认为是殡仪馆的原因?”杜怡萱的语气很平静,不过言语间像在暗示。
“我……”
仔细分析杜怡萱的话,冥冥中好像有点道理,偌大一间殡仪馆,共有三十多名同事,只有我才接连遇到怪事,似乎不是殡仪馆的原因。
看见我是吞吞吐吐,晾衣竿说了句公道话:“果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生命确实非常珍贵,但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之所以会接连碰到怪事,应该不是想象中的巧合。我们认真分析一下,就算你离开永福殡仪馆,重新找间殡仪馆上班,万一再次碰到怪事,到时又该怎么办呢?”
我耐着性子问道:“按照你的意思说来,主要是我天生招鬼。”
“有这种可能性!”
晾衣竿抽了两口香烟,继续补充重要问题:“可能你之前比较倒霉,现在已经度过危险,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不如暂时留在殡仪馆,过上一阵再做打算。”
晾衣竿所谓的过上一阵,意思是叫我观察一段时间,假如在此期间一切安好,证明我已时来运转,毫无必要离开殡仪馆。
面对两个朋友的劝解,我的心里一团乱麻,点燃香烟抽了几口,依然觉得走为上计:“对于你们的好意,在此只能说声谢谢,不过为了苟且偷生,我已下定决心离开。”
“你怎么不听劝呢?”杜怡萱特别着急,语气显得很不好友。
通过两个月的接触,杜怡萱早已春心**漾,希望我会见异思迁,和她牵手度过幸福一生。
杜怡萱会竭尽全力留下我,除了真挚的友情以外,绝对还有一点私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能够将我留下,杜怡萱可以不顾我的安危,而我为了更好的活着,理当就该远离危险的地方。
我无奈的干笑两声,即刻表明个人立场:“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始终都会想念你们。”
晾衣竿放下烟蒂,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你别说得像是生离死别,在我看来你是走不掉的。”
“我一定要走!”我斩钉截铁作出回答,决不允许别人改变计划。
杜怡萱叹息一声,挤眉弄眼的说道:“原本以为你挺聪明,不料某些时候像个傻瓜。”
我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内心反而不甘示弱:“傻瓜总比不知死活好!”
杜怡萱摇晃着脑袋,本来准备反唇相讥,最后却是苦笑几声,异常严肃的说道:“林勇一案没有侦破,莫师傅一案也没侦破,警方不会让你走的。”
听到杜怡萱的提醒,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变得垂头丧气。
女鬼宫晓婉离开时分,严肃认真的对我说过,是她亲自害死林勇,我将实情告诉萧贞,可惜没有得到认同。
萧贞的想法很简单,不是女鬼害死林勇,而是活人害死林勇。
我是林勇事件的配角,虽然早已摆脱嫌疑,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嫌疑,否则莫师傅发生车祸,也不会受到全面调查。
无论林勇一案,还是莫师傅一案,我都被牵涉其中,戴上一副无形的枷锁,如果警方没有找出凶手,肯定很难从容脱身。
杜怡萱说的话很有道理,表面看来我很聪明,实则许多时候在犯傻,就连简单的原因都不明白。
“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的思绪十分混乱,只想远离危险的地方。
发现我的心情很差,杜怡萱不再针锋相对,沉默不语走出房门。
晾衣竿还要劝解两句,知道很难改变我的想法,所以没有浪费口水,唉声叹气离开了。
我在寂静中沉思一会儿,依然不愿改变初衷,接着拨通家里的电话,准备向父母说明情况。
电话接通过后,我还来不及开口,老妈提起痛心的事情,宣称老爸又犯病了。
老妈没有开口提钱,但我知道家里急需用钱,眼含泪光咽下嘴里的话,说是尽快寄钱回家。
老妈的语气缓和许多,大大咧咧关心我一番,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难道我真会死在殡仪馆吗?
我一脚蹬在墙壁上面,双手捂脸坐在床边,傻乎乎的望着窗外。
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竟是小敏打来电话,关心我的生活状况。
我过得很痛苦!
这是我的内心话,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一时不敢说出口来,只好装出无忧无虑的样子,强颜欢笑和她聊天。
听到小敏的一言一词,我有一种深刻的认识,当前很难找到好工作,想要挣钱养活自己,绝对不是容易的事件。
我理解小敏的意思,明白她不是向我要钱,而是要我好好工作,尽量解决家里的负担。
我真的很想好好工作,多挣点钱贴补家用,顺便给小敏一点零花钱,然而永福殡仪馆太过恐怖,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不管这里多么危险,恐怕真要坚持下去,否则苦了父母不说,还有可能让小敏伤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得知家人和小敏的处境,我也不再瞻前顾后,决定在殡仪馆待下去,坚信做到小心谨慎,应该可以排除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