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十八年,莫曉還是第一次這樣觀察他。
一切都源於昨夜那場討厭的雨,搞得小區門口老舊的人行道那麽滑。
如果沒有這場雨,她不會摔倒在地,也不會握住那隻幾乎比自己大上一半的手。
那一瞬間,她從這隻手的主人身上看到熟悉的學校後山,
看到那扇小時候探險時,從未敢靠近的防空洞大門,
看到一間神秘的房間,看到鐵鑄的椅子和鐵床,還有滿牆的繩子和刀具......
他、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短短幾個閃念畫麵讓莫曉當場愣住,
直到大手的主人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你到底起不起來?”
“喂!你就不應該先問我有沒有事嗎?”莫曉氣不打一出來,借著手勁一躍而起。
“......看你不像有事的樣子。快走,要遲到了。”
莫曉起身拍了拍衣服,已經沒有時間回家更換,
隻能氣呼呼地跟在陳奧成身後疾步快走。
反正,校服這種東西,幹淨還是髒的都無所謂。
已經是高三上學期,以北方對課本學習的進度,
一般高二就已經把高中三年的所有知識全部學完,
剩下的高三......
每天!每節課!每分每秒都是在做卷子、做輔導材料!
每個高三學生的書桌上都擺滿幾十本教材,
層層疊疊壘在一起,像是需要他們努力才能攻克的城牆。
當然,這不包括莫曉這種班級裏總會出現的吊車尾,
還有與她誌同道合,每天不是在吃瓜,就是在吃瓜路上的同桌劉鑫。
一整天都是自習課,每個有著自己目標的莘莘學子都在奮筆疾書。
唯獨最後一排這兩位,已經差不多要放棄人生的大神在竊竊私語,
談論著昨天發生在世界各處的奇聞軼事。
每一件事都和她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但她們表現得就如同事件中心某些人的老媽子一樣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