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毅本來以為,就是幾個孩子使壞,向井裏扔了幾斤巴豆粉,一碗水也帶不了多少毒素,並無大礙。
可不曾想,這一夜,他來來回回去了十幾趟茅房,現在每走一步,都得咬著牙才能邁動步子。
如果不是於嘉照顧家人,如果不是為了麵子,他都想躺在於嘉的**,裹著被子,直接窩吃窩拉算了!
現在看來,至少是上百斤的巴豆粉,才能讓井水毒性這麽強!
於嘉天沒亮便出門了,趕著馬車,家家戶戶地收水桶,去幾裏外的泉眼,給每戶人家都打了一桶水。
足足忙了兩個時辰,到了上午,於嘉才打完所有人家的水,而且告訴鄰裏,有人向井水裏下毒的事。
一路上,於嘉也想了很多。
秦雲黃瑞幾人,雖說喜歡搞惡作劇,喜歡給別人下瀉藥。可向井水裏投毒是重罪,足夠刺配北平當苦役了。
除非有利益牽扯,否則,幾人單憑對於嘉的恨,不太可能冒著刺配的風險,把事做的這麽絕。
但是,幕後主使是誰呢?
那換個角度想,夕陽裏百姓全民生產,影響利益最大的,無非是同樣生產肥皂的兩處,長水裏和袁成裏。
可袁成裏已經買了技術,沒必要這麽做,而長水裏都是於姓族人,盡管於嘉脫離了宗族,應該也不會這麽幹。
越想腦袋越大,於嘉索性不想了,一甩馬繩,加快了些運水的速度。
回到家,已經上午了。
蘇毅幾人聽了於嘉的話,一夜沒喝水,情況就好了很多。
孔毅坐在床邊,憤怒地說:“混賬,快點送我回縣城!我好去配藥!別騎馬帶我啊,老夫上不了馬!”
上不了馬?
“那你想走回去?夕陽裏馬車都是拉貨的,一路顛簸你更難受,太和先生,忍一忍就過去了!”
孔毅心裏早就罵開了花,忍一忍,你怎麽不喝那水試驗一下,說得很輕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