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貫?
聽見這個數字,滿新雨眼圈不由得又紅了起來,她和相公,總共就帶了三十五貫錢,白來了一趟。
誰知,於嘉還沒開口講價,那王閔便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到了掌櫃麵前,將他扶了起來,笑道:“你這個掌櫃,是不給本縣麵子嘍?當初你買他,花了多少錢?”
三年前,滿地賣身契提交給了縣衙,此時,賣身契就在桌子上擺著,上麵白紙黑字寫著,二十二貫。
“他給你幹了三年活,一點工錢沒給,轉頭來,賣得更貴?”
嗯?
王閔剛上任不久,對這些商人,還沒有認全。
他這是笑著說的,但也給那掌櫃造了一個機靈,腿一軟又跪了下去:“大人,那我不要五十貫,四十貫總行吧?”
嗯?
王閔搖了搖頭,笑道:“你再好好想想,多少錢合適……”
滿地打鐵手藝非常好,孩子也非常有靈性,如果,不是知縣大人出馬,一百貫,這掌櫃也不能賣滿地。
那掌櫃臉上雖然笑著,心裏都罵開了花,五十貫錢也不行,四十貫也不行,那還問他幹什麽?
“大人,你開個價格,看看多少錢合適唄?”
掌櫃哪還敢再開價?
沒有辦法,家業都在盧龍縣,得罪不起知縣大人。
王閔拉著鐵匠鋪掌櫃的胳膊,眼神示意衙役送上來一個凳子,親自給掌櫃又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那掌櫃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知縣大人親自給草民上茶,接不接都是罪過呀!
“不給麵子是不是?”
“不是,不是,哪敢不給您麵子?”鐵匠鋪掌櫃雙手接過了茶杯,手還不停地顫抖著。
王閔走回案台,坐下,拿起滿地的賣身契晃了晃,笑道:“你的鐵匠鋪裏,共有二十二個鐵匠,也不差這一個。既然,你給我麵子,那折合這三年的工錢,這樣,十貫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