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有影子的,躺在樹底下睡覺,應該能做和天空有關的夢。
另外一個城市,小鏡的老家,方言不一樣,早飯不一樣,
人們的夢想應該都是一樣的吧。
狗子的夢想,就是留在老爹的身邊。
老爹帶我到了一個華麗的酒店門口,那裏飄浮著熱氣球。噴泉池旁邊立起一張巨大的海報,上麵的小鏡挽住陌生男人的胳膊,也是婚紗,也是西服,兩個人笑得多麽燦爛。
隻從照片判斷的話,這套西服應該比老爹的貴,光看他的襯衫領子就十分高級,花團錦簇,像雞蛋在微波爐裏爆炸了。
至少這個男人不會穿運動褲搭配皮靴吧。
老爹站了半天,我差點發現不了他的呼吸,略擔心直麵貧富差距對他的衝擊,就這麽去世了。
他呼吸了!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還整了整領子,才踏進酒店。
迎賓摸了摸我的頭,說:“今天婚禮允許寵物入場,她叫什麽名字?”
老爹說:“叫狗蛋。”
迎賓說:“狗蛋真是胖。”
他向老爹鞠了個躬,說:“人比較多,請務必帶好她,走丟了總歸麻煩。”
老爹也鞠了個躬,說:“如果弄丟了被您找到,就當給您加個菜。”
我氣得差點咬死這兩個王八蛋。
我們剛進電梯,門“叮”的一下,即將關閉,一隻手擋住了它,幾個男人嘻嘻哈哈擁進來。他們都穿著西服,最後進來的那個,和酒店門口照片上的男人一模一樣。
他的襯衣領子花團錦簇。
老爹用衛衣的帽子套住腦袋。
我沒有帽子,就用耳朵遮住臉。
真奇怪,為啥我們一人一狗有點心虛。
“老哥你這就結婚了,誇張啊,我現在還感覺跟做夢一樣。”
“是啊,你倆也就交往了大半年吧?”
那些伴郎七嘴八舌,新郎說:“時間短怎麽了,我們是靈魂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