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想到陪在老爹身邊的不是我,我會非常難過。
他吹口哨的時候,屁顛屁顛跑過去的不是我了。
他做飯的時候,傻傻坐在邊上幹等的不是我了。
他躺在長椅上曬太陽的時候,表演捉蝴蝶的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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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集體到黑背家玩,他住在樓頂。一到露台,就發現黑背和邊牧的狗頭躲在飛盤後麵接吻!周圍一圈狗瘋狂地喊加油!
後來才知道,邊牧帶了禮物。他把飛盤在冰箱裏凍了一夜,小心地叼到黑背家,請他舔了降溫。結果兩條狗的舌頭都冰在飛盤上,拿不下來了。
邊牧和黑背眼珠子瞪出眼眶,玩命地拔,像拔河一樣,舌頭拔出來一尺多長!泰迪喊“加油”!薩摩喊“拚了”!可卡喊“用勁”!
牛頭?婆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抓把狗糧一拋,仔細看看撒下來的形狀,說:“離卦屬火,應是無礙。等等,怎麽還有巽卦?!不妙,大家住手,有狗會遭遇血光之災!”
話音未落,太陽曬得冰化了,飛盤一下射出去,打在婆婆頭上。咚!婆婆應聲而倒。
飛盤彈得一米多高,掉到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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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下看,發現飛盤掉到一樓院子裏。邊牧呆呆地看著飛盤,搖搖頭說:“算了,不要了。”
黑背一下眼眶就紅了,說:“不行,你隻有一個飛盤,找不回來就再也沒有了。”
於是我們商量了一會兒,黑背站在露台邊上,他叼著薩摩A的尾巴,薩摩A叼著薩摩B的尾巴,薩摩B叼著薩摩C的尾巴,薩摩C叼著我的尾巴,我叼著牛頭?婆婆的尾巴,牛頭?婆婆叼著可卡的尾巴,可卡叼著泰迪的尾巴。就這樣,從樓頂一直掛下去,就靠泰迪去叼院子裏的飛盤了。
一長條狗子貼著樓房掛下去。我感覺自己倒掛著,腦子充血,整個小區都反轉過來。幾棟樓,三條路,一個家,這個簡單的地方,就是我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