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片神秘灰霧時空並不是單純地存在於秦舞月的體內，而是在冥冥之中，已經與秦舞月之間產生了某種緊密的牽絆聯係。”
周言若有所思。
心中有了一些明悟。
原本他以為這神秘的灰霧時空隻是存在於秦舞月體內，某種情況下類似於“寄生”或者說“共生”這一種狀態。
但現在看來。
大約已經超脫了“共生”的觀念。
達到了一種更高的層次。
而至於是什麽層次……
即使是以周言的見識，一時之間也辨之不清。
“等下一次發病能夠與那些沉睡的舊神交流時，我可以去請教一下祂們，嗯，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周言並未多想。
他手一動。
化作一條燃燒火焰的觸手，卷住了麵前的十五條透明蠕蟲，將它們一條條地盡皆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咀嚼。
吞咽。
砸吧嘴。
嗯？似乎感受到了一絲香甜的味道？
與第一次吃這透明蠕蟲不同，第一次的時候，這透明蠕蟲就像是無味的果凍一樣，雖然吃起來寡淡，卻並不讓人覺得奇怪或難以接受。
而眼下……
周言在將這透明蠕蟲咀嚼咽下之際，居然感受到了些許汁水的湧出。
當這汁水充溢口腔，刺激他的味蕾，他竟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香甜。
“味道還挺好……”
周言不由伸出自己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頗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難道說隨著這透明蠕蟲質量的提升。
也會從原本的寡淡變得更為美味？
周言思維發散之際，同時也在感受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腦中的病似乎又被治愈了一分……雖說難以保證不讓自己再發病，但至少下次發病之際，自己的痛苦應該能又被減弱一分了……還有，我在變化成“烈陽巨像”時的“舊神之體”，強度也提升了幾分……雖然不像一開始的時候效果卓越，不過能穩定提升，也算是十分不錯了……
待透明蠕蟲盡皆於體內消化。
周言雙眸之中。
仿佛是有兩顆長滿觸手的太陽冉冉升起。
金色與深紅的烈陽之光交織。
使得他整個人渾身上下的神聖之感變得愈發濃鬱了。
“呼！”
輕吐出一口濁氣。
在眼睛一閉一睜之間。
周言雙眸中的兩顆觸手太陽豁然消失。
他的氣息更加內斂，更加沉澱，遠遠望去，甚至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存在了億萬年的古老雕像，不仔細感受，幾乎都難以察覺他身上屬於活人的氣息。
這很正常。
周言知道。
隨著一個人掌握的神之權柄越發之多，越發之強，那種屬於“人”的氣息會逐漸消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神性”。
他現在身上蘊含著那位舊神“烈陽巨像”的神之權能，並且在透明蠕蟲的加持下，權能愈發強大，都能形成“舊神之體”了，自然而然“神性”將會逐漸偏多。
“吃飽喝足，也應該出去透透氣了。”
周言站起身。
宛如悠閑的老爺爺般雙手負背。
邁出一步。
身影轉瞬消失而去。
……
這是一座頗具古典氛圍的獨墅雅苑。
名為“舞月閣”。
是屬於秦舞月的私人居所。
雖說她是屬於秦家之人，不過在當今這個科技繁榮的現代都市中，怎麽可能還存在那種類似於四世同堂、許多族人居住在一起的大家族府邸？
每一名秦家之人，都是有自己的私人住所的。
而所謂的“秦家”。
與其說是一個家族。
不如說是一種以家族為名而締結起來的複雜“關係網”。
秦舞月顯然不處於這張“關係網”的中心，以她清冷的性子，自成年後便一直處於這張“關係網”的邊緣，要不是她“神女”的身份，恐怕早就已經被秦家的所有人給遺忘掉了。
“先生這幾天怎麽都沒有出來？”
此刻。
秦舞月正在院落中練習著舞步，歌喉，適應著在晉升序列8“織舞歌者”後的種種特殊能力。
除此以外。
她也在練習著一個字——
“舞”！
這卻並不是什麽普通的字，而是古神語中所蘊含的“舞”字。
是周言直接將意識傳入她腦海中，所交給她的第一個古神語文字。
由於古神語的特殊，根本沒有什麽媒介能夠穩定承載這一個“舞”字所蘊含的力量，所以秦舞月隻能通過手指在虛空中進行勾勒。
但即使如此。
這一個“舞”字仿佛冥冥中存在了某種奇異偉力。
她始終也無法將其順利勾勒完成。
而至於發音……
困難程度還要更甚！
雖然說她曾經所學習的“玄牝古語”與古神語之間有著類似，但本質上卻儼然不同，她不僅僅無法做參考，反而若是意圖將這“玄牝古語”與古神語搭上聯係的話，竟會產生一種褻瀆神明般的懲罰效應。
仿佛這古神語的每一個字，都是有著自我的靈魂一般！
這可是讓秦舞月吃盡了苦頭。
然而，周言始終在她體內不出來，她也沒辦法去尋求指導，這些天以來隻能根據周言一開始的教導自行摸索思考。
宛若幼童學步，蹣跚不止，異常困苦。
“怎麽，舞月，你是在想你的先生了？”
正在秦舞月沉思之際。
一個帶著幾分調笑之意的悅耳聲音傳入耳中。
一道穿著旗袍、踩著高跟、身子窈窕、長發及腰的身影映入眼簾。
正是柳雲芝。
“雲芝姐，你又在笑我，什麽我在想我的先生……”
秦舞月俏臉上染起兩抹紅暈。
她雖然日常稱呼周言為“先生”。
但從別人口中說出“你的先生”，卻又難免會讓人聯想到那個層麵上去。
這讓她頗覺得無奈。
卻又忍不住心髒為之跳動。
不過秦舞月很快神色恢複如常，她麵色有些奇怪地看著柳雲芝，問道：
“雲芝姐，你這幾天怎麽天天來我這裏？”
柳雲芝自然也有自己的私人住所，雖說同在詭靈市中，與她相距的也不算太遠，而且兩人關係十分不錯。
但天天來……
怎麽想怎麽覺得有問題。
難不成……
雲芝姐她也喜歡上先生了？
等等。
我為什麽要用“也”？
秦舞月想到這裏，臉頰就像是紅蘋果一樣，瞬間變得通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