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灰霧,無盡的灰霧,難道說是一種命運的實質化體現麽?”
疑問似乎被解開了一絲。
但更多的疑問又湧上心頭。
於腦海中盤旋不盡。
不過至少。
周言現在明白了,神秘灰霧時空中的那些“灰霧”,應該是蘊含著關於命運的權能的。
現在他隻能操控一絲一縷。
若是往後掌握更多。
應該能讓他在命運的途徑上擁有不錯的建樹的。
如此,他或許就能自由地探索那神秘的“命運世界”,找尋到有關於灰霧時空的更多線索了。
“現在問題是,我該如何掌握並操控更多的‘灰霧’?”
“對了,這‘灰霧’與命運相關,若是能找到一個精通命運這一領域的家夥,讓其做我的參謀,說不定能加快我對‘灰霧’的掌控進程。”
想到這裏。
周言眸光轉動。
嘴角翹起微笑,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老者。
“額……”
在老者司徒謀的眼中,他隻感覺周言的氣息驀然變得深沉似海,身上彌散出命運的權柄氣息,讓他下意識覺得靈魂顫抖。
尤其當對方對他露出笑容時。
他顫抖的更厲害了。
正當他有點揣測不定麵前這位“偉大神明”究竟要幹什麽時。
突然。
周言手掌一抬。
“嗡——”
一聲怪異蟲鳴自虛空中響了起來。
“嗯?這不是……我的‘竊運符蟲’麽?”
老者定睛一看。
就見在他的目光凝聚處,正飛著一隻模樣詭異的蟲子——雙翅纖薄如蟬翼,軀體扭動如蛆蟲,滿身浮繪著鬼臉般的紋理,頭顱之上,生長著一張詭異的螺旋狀口器,整個模樣看起來分外猙獰恐怖!
這不是他的“竊運符蟲”還是什麽?
隻不過……
此刻這隻蟲子身上,似乎是繚繞著一縷淡淡的灰霧,體表之上隱隱散發著一種灼熱氣息,仿佛體內蘊藏著火焰,竟給人一種靈魂顫栗的恐怖之感。
老者驚異出聲之際,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可是使用這“竊運符蟲”襲擊了麵前這位“偉大神明”的!
所以說,這是對方終於要打算懲戒他先前的褻瀆行為了嗎?
老者苦不堪言。
直感歎自己為什麽總是這麽容易得罪神明。
難道這就是他的命?
他盡力操縱起秦玹的身軀,抬動腳步,意圖使盡全身解數逃跑。
但纏繞上了一縷灰霧,且被周言灌注進了“烈陽巨像”一絲舊神力量的“竊運符蟲”,已然非往日可比。
唰!
閃電般的蟲影一閃即逝!
下一刹。
就聽一聲慘呼聲驟然響起!
被老者所操控的秦玹皮囊之上,額頭之處,“竊運符蟲”已然將其螺旋狀的口器狠狠噬咬在了皮肉之上,直接啃噬出了一圈血洞,然後徑直鑽了進去,並於其腦內“砰”的一聲爆裂了開來!
“啊!”
老者隻感覺自己的腦海要炸了。
在“靈視”之中。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靈魂意識體被那“竊運符蟲”爆裂而開的殘軀汙染,然後,不斷蠕動,竟“長”出了一條條密密麻麻的肉芽!
燃燒著火焰的詭異肉芽!
遍布他的靈魂!
“這……這是什麽?!”
老者內心驚恐莫名。
這一幕實在太驚悚了!
就算他見識頗廣。
曾曆經過種種匪夷所思的恐怖。
但此刻這情景。
依舊讓他感到頭皮發麻到了極致!
但好在……
一開始那種腦海仿佛要炸掉的疼痛感消失了,靈魂之上雖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火焰肉芽,但細細感受之下,竟給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好像……
還蠻舒服的……
但老者還是害怕。
他“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頗有些委屈地苦著一張臉,轉頭看向周言:
“偉大的神明,不知道這是……”
“放心,這是我承諾過的給你的好處,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的靈魂意識體上長滿了燃燒著火焰的詭異肉芽?嗯,能有這感覺就是對了,我將此稱之為‘靈魂拔罐’,至於為什麽叫這個名字,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周言微笑說道:
“當然,這‘靈魂拔罐’的好處目前隻是在預付階段,畢竟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全。”
“接下來繼續說吧。”
“告訴我你所知的另外一座,或者說,半座‘舊民遺跡’的尊名,以及進入這些‘舊民遺跡’的方法,對了,還有那‘舊日財寶’和‘牆中之鼠’秘境相關的事情。”
靈魂拔罐?
老者聽聞此言。
不禁一愣一愣的。
不過既然麵前的神明並沒有因“竊運符蟲”的事情而殺他,倒是讓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接著。
他不敢怠慢地繼續回答道:
“其實那半座‘舊民遺跡’,與這‘牆中之鼠’秘境以及老朽我所知曉的‘舊日財寶’是相關聯的。”
“那半座‘舊民遺跡’,之所以是半座,是因為其還未完整地被發掘出來,而之所以沒有被完整地發掘,就是因為這座遺跡的時空切片,實在太多了。”
周言點點頭。
所謂時空切片,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就是從某個時空上切割下來的一片。
若是一個時空的切片太多,其理所當然就會變得不完整,而若僅僅隻是一個兩個的少量切片,對於一整個時空的完整性倒是影響不大。
“來自於同一個源頭的時空切片之間,很多情況下都是相似且相互間有聯係的,尤其是‘舊民遺跡’的時空切片。”
老者說:
“我曾遊曆過諸多與這‘牆中之鼠’秘境同源的時空切片,但大多數的時空切片,都是無用的廢墟,極少隱藏神秘。”
“不過偶然間有一次,我得到了一個機緣,也正是因為那次機緣,我得知了這‘牆中之鼠’秘境的源頭——那座偉大的、蘊含著舊日真理的、讓我明悟了我的命運真諦的‘舊民遺跡’的半個尊名!”
“其名為——”
說到這裏。
老者竟極為詭異地忽然露出了狂熱神態。
他雙眸染上幾分黑暗色調。
隱約之間仿佛烙印出了一道不可名狀的抽象影像。
他聲音鏗鏘有力,竟透著莫名的磁性,嘴唇開闔之間,整個“牆中之鼠”秘境隱隱間仿佛與其聲音共振了起來。
他說出了那半個名諱:
“黑暗的主宰、幻夢的化身、不定的伏行之霧、永夜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