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竊運符蟲”。
老者就想到之前此蟲鑽入腦海並炸裂的一幕。
不由心中一顫。
頭顱頓時低得更下了。
回答道:
“偉大的神明,老朽不才,現如今墜入墮落領域後,所在的途徑序列為序列5的‘竊運謀士’。那‘竊運符蟲’,正是老朽我運用自己獨有的天賦能力,結合這‘深淵蠕蟲’,所孕育出的一種特殊異蟲。”
“此蟲能力雖有些不凡,但由於是老朽我因緣巧合之下,偶然間培育出來的,培育出來隻能靠運氣,且想要將其孕育成熟十分困難,所以無論是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這‘竊運符蟲’都顯得不盡如人意,所以隻能借用此來玩些小把戲。”
原來如此……
是運用老者作為“竊運謀士”的獨特天賦能力,結合這“深淵蠕蟲”偶然間培育出來的麽?
怪不得這“竊運符蟲”極為難以孕育成熟。
偶然,就代表著突變。
而突變,就意味著前所未有。
若沒有摸對途徑。
這“竊運符蟲”的確很難培養……
周言思維閃爍之際。
手掌一動。
將老者恭敬遞過來的“深淵蠕蟲”收入秦舞月體內的神秘灰霧時空中,運轉起一縷灰霧,將其纏繞,同時湧動起“烈陽之觸”的火焰將其灼燒,看看能否如先前的“竊運符蟲”一樣產生什麽奇異的反應。
說實話……
對於那所謂的“舊日財寶”,周言並不是太感興趣。
畢竟他曆經過舊時代裏“人神”與“舊日”之間的戰爭,太知道那些來自於星空之中的“舊日”究竟是個什麽德性了。
祂們會留下財寶?
嗯,財寶或許會有,但伴隨著這財寶的,必然會是種種陰險無比、難以描述的“巨坑”。
他嚴重懷疑老者年輕時候得到的“舊日”遺留中也藏著什麽隱秘的大坑,否則好巧不巧,那尊遺跡神明“塵之迷窟·枉歎夜宮”剛孕育出的“唯一化身”,就這麽被其給輕易遇到了?
也太巧合了!
很大概率是被安排了!
當然。
眼下再談此事自然是有些馬後炮之嫌了。
反正若不將這“深淵蠕蟲”研究清楚。
周言肯定不會去輕易涉足那所謂的“舊日財寶”的坑的。
大不了他到時候將整個“牆中之鼠”秘境搬入秦舞月體內的神秘灰霧時空中去,留待以後慢慢的探索。
而眼見著周言一時無聲。
眸光卻在不斷閃爍。
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老者司徒謀頓時更加惴惴不安了,他很想問一問那所謂的“靈魂拔罐”究竟是什麽,又能夠給他帶來什麽好處?
然而眼瞅著周言不提起。
他也不敢說。
他也不敢問。
“我去!老頭子,你特娘的對我也太狠了!直接咬掉了我半條舌頭!不是你的身體你就這麽糟蹋是吧!”
這時。
憋悶了許久了秦玹終於是忍耐不住了。
他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對於老者方才猝不及防咬舌的行為頗有些不滿:
“還有,你什麽時候把那隻軟不溜秋的肥蟲子放在我的舌頭裏的?這也實在太惡心了!怪不得我最近一直感覺我的舌頭在不斷分泌粘液,舌頭也變得異常靈活,甚至能夠用舌尖挑弄櫻桃了,我還以為我在某方麵的奇怪屬性覺醒了!”
“哼,不過是少了半條舌頭,這算什麽?老夫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施展一些禁忌的能力,手指、眼珠子、耳朵等等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掰扯下來,區區舌頭根本不足掛齒,反正想要將其恢複,方法多的是。”
和秦玹說話。
老者頓時恢複了那種不可一世的豪橫氣質。
但他很快又憂慮起來。
沉吟了一下。
便對秦玹說道:
“玹小子,跟你說實話,其實本來找你這小子作為我殘魂的寄宿體,我一開始並沒有對你安什麽好心,我隻想把你利用完後就直接占據你的身軀,吞噬你的靈魂,抽取你的命運之脈,對我進行一番滋補的。”
“但……”
“住在你小子體內久了,倒也越發覺得你這小子慈眉善目,英俊非凡,令人看得順眼,很像年輕時候的我。”
秦玹聞言。
微有些沉默。
但似乎並不意外。
他隻是吐槽道:
“老頭子,我嚴重懷疑你在借我誇你自己。”
“嗬嗬,老夫我還需要誇嗎?我這隻是在陳述事實。”
老者沒有絲毫臉紅地嗬嗬一笑,說:
“總而言之,玹小子,如果這次……這次我出了什麽意外,作為被我寄宿,與我共生的你……肯定也逃脫不過,不如你在我們盡皆完蛋之前叫我一聲‘爹’怎麽樣?我這一生無兒無女,死前有個人叫我‘爹’,也算是有個心安了。”
秦玹:“……”
“老頭子,你知道嗎,我剛剛差點以為你要說在死前耗盡所有的力量把我解救出去,犧牲自己,成全我的人生,結果我正醞釀著感動呢,你跟我說這個?”
“你還我感動!”
秦玹怒道。
“嗬嗬,你想多了,玹小子,我司徒謀一生行事,自私自利,怎麽可能犧牲我成全你?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子的德行,不知道你一直在打老夫的主意!你其實早就已經把有關於我的事告訴秦家高層了是吧?就是為了想利用老夫,換取你未來的晉升坦途!”
“但可惜你人算不如天算,殊不知自己其實也是三大世家的棄子而已。”
老者冷笑著譏諷道。
“嗬,彼此彼此。”
被戳破了陰謀。
秦玹倒也不尷尬。
他也冷笑一聲。
兩人就這樣以靈魂的姿態,在同一具軀體裏大眼瞪小眼。
但突然的,兩人又相互笑了起來。
就像是同一個人在不同人生階段的兩個自己,在相互嫌棄,相互嘲笑,卻又最終相互理解。
這時。
周言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驀然自兩人靈魂意識之中響了起來:
“你們倆這一大一小,倒是聊得挺開心啊。”
這聲音當即是把二人嚇了一大跳。
就像是上自習課偷偷講話的學生驀然被從後門走進來的班主任抓住了一樣。
秦玹的靈魂意識當即一陣顫抖哆嗦,縮回了軀體最深處。
他也就敢和老者硬硬。
一碰到周言這位“神明”。
當即就軟了。
老者司徒謀卻是沒法躲了。
隻得硬著頭皮,一副尷尬訕笑的模樣對周言說道:
“偉大的神明,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朽我和秦玹這小子已經是屬於共生的狀態了,他死我亡,我崩他滅,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鬥鬥嘴,逞個嘴上功夫而已,讓禰見笑了。”
“嗯,我看的出來。”
周言點點頭。
帶著幾分饒有興致的神情說道:
“不過更準確來說,這個叫做秦玹的小夥子,應該是屬於你作為神之傳承者力量的‘傳承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