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的力量!”
“它的位格正在不斷提升!”
“它……不!”
“應該說……祂,要降臨了!”
蘊含著極致的恨意、惡念、與癲狂的力量山海呼嘯般猛然降臨而來,瞬息之間,空氣中彌漫出濃厚的血腥氣息,血色夾雜著潑墨般的漆黑色調,如寫意派的山水畫般自每一寸的空間罅隙中暈染而開。
仔細看去,那就像是一道道扭曲的影子在叩拜與狂舞!
且這些影子,不是人,而是神!
是的!
那些在叩拜這股力量,並為之狂舞的影子,竟也有著屬於神明的位格!
連神。
都要心甘情願地為之而狂,為之而舞,為之而瘋。
這股力量……
究竟是有多麽的恐怖?
位格……
究竟是有多麽的至高?
司徒謀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不自覺地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失控畸變,也成為那些叩拜與狂舞影子中的一員。
他正要做些什麽。
卻見這時候一隻觸手驀然蔓卷而來,不由分說地就將他整個人包裹住,然後觸手的尖端觸瓣張闔而開,露出布滿密集尖牙的口器,將其直截了當地生吞了進去。
“‘終焉’體內的那股舊日氣息,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與‘終焉’融合,因此雖然濃厚,蘊藏著不知多少的、連‘烈陽巨像’都感到驚恐的舊日力量,但已經不再純粹,故而對我的攻擊性並不算高。”
“但這‘舊日財寶’中所蘊含的舊日氣息不一樣。”
“太純粹了。”
“一感受到隱藏於我體內,作為其死敵的‘烈陽巨像’的味道與力量,頓時就發起飆來了。”
將司徒謀吞入觸手中後。
周言抬起頭。
與那一顆顆齊刷刷盯著他,且盡皆顯露著惡念與恨意的眼球對視。
感受著麵前這顆巨大“大腦”上已然提升至神明位格的力量。
他嘴角微翹而起。
不僅不慌。
反而還略有些躍躍欲試。
說實話……
自從獲得了屬於舊神“烈陽之觸”的部分權柄與力量後,他還從未酣暢淋漓地與對手戰鬥過一場,哪怕是遇到了“詭母”、以及如【我們】這樣的縫合神明,因對方僅僅隻是化身,本身就發揮不出多少的實力,一樣被他給輕易幹掉了。
這多少讓周言有種不盡興的感覺。
而眼下。
那“大腦”上純粹的舊日氣息與力量雖不至於如真正的“舊日支配者”般,強大恐怖到連“人神”都顫栗。
畢竟隻有一絲一縷。
最多隻能算是“舊日的化身”。
但作為舊日的遺留。
依舊不是普通神明位格所能企及的。
應該……
能讓他在戰鬥中感到盡興吧?
“嗯,先讓我來試試看我的‘低語’。”
周言依舊對他的“低語”念念不忘。
就在不久前。
他又對自己發病時的“低語”有了幾分獨到的理解,剖析出了幾個新的詞匯,但苦於一般存在根本無法承受他的“低語”之威,一旦有出錯,當場爆炸掉都是最輕的。
而偏偏。
他目前的出錯率是百分之百。
周言對此是頗有些苦惱。
因此眼下看到了一個新的“實驗體”出現,周言自然是十分地躍躍欲試,甚至此時此刻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還未待那“大腦”動手。
周言身影一動。
唰!
伴隨著一朵塗抹褻瀆色彩的火焰燃燒而起,他原地詭異消失而去,再次出現之際,已然身處在了那“大腦”的正上方。
“嗯,根據正常的腦部構造,這塊大腦皮層應該是屬於聽覺中樞的位置。”
“雖然這‘大腦’似乎沒耳朵。”
“但直接將信息傳遞到其聽覺中樞,應該也差不多。”
周言沒有絲毫猶豫。
認準麵前“大腦”的聽覺中樞係統的所在後。
當即嘴巴張闔而開。
對其聽覺中樞。
進行了一番掏心掏肺的低語:
“XXXXX……”
沒人能聽懂這低語聲究竟講的什麽,就連周言本人也不知曉,不過他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低語”,其中所交織的詞匯,發音應該接近了自己發病時候的音節與音調。
畢竟。
他之前已經經曆過兩次實驗了。
總歸是有所收獲的。
而在聽到周言的“低語”之言後,本感應到周言的方位,癲狂地欲要發起攻擊的“大腦”忽然一滯。
隨即竟……
裂了開來。
“嗯?”
周言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
隨即麵容上浮現出狂喜。
沒有爆炸?
僅僅隻是裂開,貌似還能接受,看樣子我接下來能實驗更多的“低語”時的新詞匯了……
周言一直覺得自己的“低語”應該蘊含一種安撫效果,純粹的舊日力量極度瘋狂,攻擊性極高,但聽到他的“低語”,被安撫了之後,攻擊性應該會減弱不小的。
此刻眼前的“大腦”看起來是裂開來了,好像是承受了一些不好的效果。
但從另一個層麵來看……
攻擊性不也減弱了?
這十分契合他的猜想!
“嗯,這證明我新琢磨出來‘低語’詞匯,音節與音調應該是正確,就算有所偏差,應該也隻是小偏差,日後可以慢慢改良。”
“再看看其他新詞匯的效果。”
周言決定趁熱打鐵。
他嘴唇再次開闔起來。
莫名的音調,詭異的音節,不可名狀的韻律,交織成充斥荒誕詭譎之感的詞匯,從他的口中以一種近乎於實質化的狀態傾瀉了出來。
並。
徑直地注入了麵前那“大腦”的聽覺中樞神經之中。
而被強製性地傾聽到周言新的“低語”。
本就已經裂開的“大腦”,忽地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蘊藏於皮層之下的腦漿開始蠕動,開始膨脹,開始從裂開的縫隙中流溢而出,化作惡臭的汁液膿水,不斷地傾灑於空間的每一個疊層與角落之中。
“嗯?好像不太對勁。”
周言見到這一幕。
頓時停止了“低語”。
他生怕這“大腦”也爆炸而開,而這樣一來的話,他不僅僅將失去一個實驗體,更是會失去一個能讓他酣暢淋漓戰鬥一場的對手,說不定還會失去這“大腦”所代表的那份“舊日財寶”。
這樣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