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听后失落的摇摇头,勉强打起精神对着一旁的顾新说道:“析木,你说的方法我也曾经想过,但行不通的,这个弊端太大,光是数百的青壮之士以及玄宗级别的高手,一旦在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对我们族中而言都是无法接受的。”
“况且,使用秘法也需要长时间的准备,但我们没有时间了,所以这个方案只能作罢。”
顾新遗憾的叹口气,“那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想不到别的了,一般来说部落大族用的祭祀的奇物都是用的最特殊的那一类奇物,普通的珍惜奇物可能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过,我能问问是哪一类的奇物吗?当然如果不方便告知的话可以不说。”
顾新将目光投向谢怡,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纯属是他的职业病犯了,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一类的奇物。
谢怡声音清冷的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在我们天魔森林那一边都知道一些,我们这件奇物是灾变之后,我们的先祖通过一道缝隙进入了某一类遗迹当中,历经千辛万苦才拿到的这件奇物。”
"此物具有一种特性,它可以依靠自身的特性,在一定时间区域内施展一种特殊的波动,可以把地底下镇压的异兽施加一种威压以及可以释放一种屏蔽它的感知的信息素。”
"这样做的效果非常好,只是......"谢怡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顾新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谢怡叹息一声,眼里闪烁一抹悲伤之意,轻轻的开口说道:"只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掌控它,所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即将寿尽的高手或者受伤太重的玄宗的人,主动进入地底,用来安抚。”
“因此,我们付出的太多了,这次祭典对我们来说最为重要,我们不能在失去族人了,我们牺牲的已经够多了。”
谢怡的声音逐渐低沉,直至最后听不清声音。
坐在上方的方修听见灾变之后产生的一类特殊的事物,心中一动等娵訾说完他操纵在下方的人偶苏瑾发出一声疑问说道:“请问,自从灾变开始那件奇物就是这样的条件吗?每年需要祭祀每年都要有人主动进入地底。”
谢怡听见他的问话,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借着又有些迟疑道:“据说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只是需要简单的祭祀就好,直到后来形式才发生了变化。”
方修心里一动,借着道:“你见过这件特殊的奇物吗?他有什么特点?”
谢怡摇摇头,“我没见过,但据老人说他是有灵智的。”
"灵智!!!"一旁默默听着的顾新明显听后一愣,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惊骇之意。
他虽然不太懂他们天魔之森的祭祀事情,但他很明白灵智代表着什么,异兽拥有灵智并不稀奇,高实力的异兽甚至比人类还要狡诈。
但当一个奇物,一个器皿,一个工具有了灵智,就代表着这个东西已经具有了生命的痕迹,甚至还有可能具有了思维的能力。
一个拥有灵智的器皿,那简直可怕的要死啊!!!
这样的东西,哪怕是邪恶侧的,被其他的势力给知道了,尤其是邪教异族之类的,极大可能拐着弯打主意。
方修听完后,心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猜测,对着气质消沉的谢怡开口道:“娵訾小姐,或许我可以试一试,我家族里对于古奇物有一些经验,或许能帮到你的忙。”
谢怡一愣,摇摇头婉拒了他的好意,“谢谢你的好意,但那件奇物只有玄宗级别的人才可以主动近身,否则就连我族的圣女都无法靠近。”
苏瑾笑着摇摇头,“或许我有所不同呢,让我试试看也不会有什么亏,万一有什么效果呢。”
谢怡有些迟疑,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是贸然带一个陌生的人进入天魔之森,进入祭祀的镇守之地,纵然是她也会承受极大的压力,更别提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变故,饶是她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脑海中不断思索中,谢怡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坐在上方的方修,方修秉持着气度,对着谢怡淡定的点点头。
这一举动无疑给了谢怡极大的鼓励,“既然先生都表示了认同,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而且这是先生亲自发展进来的新人,要是真的有问题,这才刚刚是最初,有什么目的也不可能现在显露。
不如现在努力拼一把,搏一搏也许祭祀就有救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谢怡对着苏瑾点点头,借着有些迟疑的道:“可是,祭祀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有什么可以传送的奇物吗?”
苏瑾摇摇头,在谢怡失望的目光中,借着把目光投向上方的方修。
方修忍着羞耻心,忽略那种自己对自己祈求的不适感,对着下方的众人开口道:“我可以把星纪传送到你们天魔森林。”
谢怡大喜,“多谢先生的帮助,您可以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告诉我,等我们典礼结束之后,我在为您寻找。”
方修轻笑着摇摇头,“那个不着急,先把你们祭祀典礼给弄完吧。”
接着方修大手一挥,整个大殿微微晃动,紧接着三个人影逐渐消失,等确认其余两人已经回归现实之后,方修打开通道定位了谢怡所在的位置,将人偶苏瑾顺着那个方向径直投入下去。
…………
天魔森林
谢怡意识回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面前凭空出现一道缝隙,光芒闪现,苏瑾从缝隙当中走出。
一袭蓝袍,面上带着玉质的面具,谢怡尝试着使用精神力想要透过面具,却全被阻挡在了外面,不得存进半步。
苏瑾朝着谢怡点点头,“我在这里该怎么称呼你,娵訾小姐。”
"你叫我谢怡就好,我是这次祭祀的主持者。"
“等一下你就跟着我走就行,简单的祭祀过后会由我带你前往地底缝隙。”
谢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刚想说些什么,门外放置的符咒被人触动,谢怡两人同时紧接着把目光转向门口。
“谢怡,你好了吗,还有多久。仪式快要开始了,外面的人都在等你。”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谢怡将东西全部撤下,先前的那名白衣男子站在门外,皱着眉看向里面。
等看到里面的苏瑾时,眉皱的更深了,目光带着疑惑以及警惕的打量了一下苏瑾,紧接着将头转向谢怡,
语气冷淡的问道:"他是谁?"
谢怡解释道:"这位是我的贵客,我特意讲他请过来参加我们的祭典的。"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她,依旧死盯着苏瑾。
谢怡心里叹口气,继续说道:"也许,解决地底下的问题的转机,在我请来的这位朋友身上。”
白衣男子慢慢的将视线收回,对着她道:“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出了差错,谁都保不住你。”
谢怡沉默的点点头,“我若是想不明白,自然不会这么说了。”
白衣男子转过头语气冷淡道:“既然都想好了,那就走吧,外面的人已经等了好久了"。
谢怡点点头,和苏瑾相携离开。
............
苏瑾和谢怡并肩走在一起,苏瑾的脚步很稳,而且走路的时候非常注重节奏,显然不像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谢怡心里暗忖莫非这个家伙,真的能帮助我?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一片山谷的入口处。
谢怡对着苏瑾开口说道:“等下跟紧我的脚步,这里的阵法极其复杂,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触发阵法。”
苏瑾点点头。
谢怡的步法轻快灵活,但每走一步都会停顿下来,仔细观察着四周,时刻提防着阵法。
毕竟是她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
约摸过了几分钟后,原本面前像是有什么一直无法突破进入的道路,忽然变得豁然开朗。
苏瑾目光朝着里面一看,一片乌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前面,身上穿着颇具有特色的祭祀衣服,头上带着特殊的头饰,手拿各式奇形怪状的武器。
而在最前面,站立的正是祭祀仪式的司仪以及几名身穿红色长袍的人。
穿着青衣的谢宇轩整站在一旁,神情有些焦急,等看到不远处谢怡才松口气,紧接着注意到旁边忽然多出来的苏瑾,同先前的白衣男子一样皱起眉头。
看见谢怡和苏瑾走近,最前方的司仪开口道:"祭祀仪式马上开始。"
谢怡站在祭台的中央,周围的人为她特意留出了一片空地,而她则是站在那个空地的最前端,看上去很庄严肃穆。
祭坛上面,摆放着一尊雕塑,雕塑的背景是一条盘旋在天空的黑蛟。
这就是黑蛟了,也是他们天魔森林的象征。
黑蛟雕刻的栩栩如生,即便只是静止不动也有一股强烈的威势从里面散发出来,令人感觉到无比压抑。
谢怡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抬手一挥,一道光芒在祭坛上面升腾而起,形成了一圈圆形的光罩,将祭坛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祭坛周围的人群也跟着亮了起来,形成一道道光柱。
随后谢怡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双掌合十,嘴唇微动,口中低声念诵咒文。
那颗珠子在空中飞速变大,变成了足球般大小的时候,谢怡一甩袖子,直接将珠子抛入到空中,珠子瞬间炸裂,化作一团团火焰燃烧了起来。
紧接着谢怡双手一握,一道光芒在她的指尖跳跃起来,随即化作无数根银丝,缠绕着光团在半空中舞动,最终化作一条银蛇,将光团包裹起来,然后缓缓下降。
谢怡将珠子丢入空中,银蛇将光团吞噬,紧接着将光团吐出,再度回到谢怡手中。
谢怡伸出右手,一道灵气涌进光团,顿时将珠子上的光晕驱散,露出了其内的真容。
这颗珠子通体呈现黑色,表层布满了一道道古老而繁复的花纹,一股股晦涩的波动在它周围流淌着。
谢怡将它串在手上,和一处铃铛穿戴在一起,紧接着面相雕塑,整个人背对着底下的民众。
古朴厚重的音乐响起,谢怡整个人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起来,一道道光芒在半空中呈现出来,一点点变幻起来,最终化作一副图案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那是一副古老沧桑的画卷,而这幅画卷上面记载了他们天魔森林从大灾变开始发生变化的一系列事件,其中就包括了黑蛟的诞生、天魔森林中他们部落的形成。
一旁的苏瑾也就是方修看的津津有味,从穿送过来之后,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一直保持一副神秘的状态。
据他所察觉到的已经有一半的人过来查探他的虚实,但都被面具给挡了下来,再加上人偶特殊的身体更查不出什么来的。
正想着一旁的谢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着他开口说道:“不知道阁下是什么时候和我们家的小妹认识的。”
方修脑袋飞快转动,目光同谢宇轩探究的眼神对视着,笑着说道:"我是在一次意外中遇见了谢小姐的,当时身上正好有些麻烦,是谢怡帮了我,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谢宇轩皱着眉头看了方修一眼,“啊,是吗,但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方修笑笑没有接话,废话,我们刚认识多久和先生认识一两个月,和我才见过这一次。
要不是事情过于紧急,她又着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带我们来你们这里。
正想着,下方的人忽然齐齐鼓起了掌声来,台上的谢怡停下了舞蹈,细细的喘息着。
这时,之前那名司仪走上前大声说道:“仪式最后一项。”
"请祭司将手按在天神的雕塑的身上,然后闭上眼睛为我们天魔森林祈祷。"
随着他的话语,谢怡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柔和而清新的灵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周围的人纷纷安静下来,屏息凝视着台上的人,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