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人都在许酒背后议论纷纷这个事儿,许酒觉得浑身难受,半天都忍受不了。
当天晚上安柒柒回来,那时候已经九十点了。她洗洗弄弄好了爬上床,许酒和她床头挨在一起,然后问她:“柒柒,你今天干嘛去了啊?”
“我有事儿。”安柒柒不冷不热地道,打了个哈欠,一副要睡着的模样,这种就是变相拒绝,不想交流的表现。
许酒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适问:“柒柒,那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因为莫逆的事。”
安柒柒摇了摇头,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因为许酒始终保持望着她的姿势,拱起的身体像一座漆黑的山丘,让安柒柒莫名感到压力和愧疚。
说到底,她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友情了,说断就断,确实有些残忍。安柒柒用余光瞥见许酒,低声说:“没有的事,酒酒,你先睡觉吧,我这两天累死了……”
许酒感觉出安柒柒情绪低落,但好歹和她说了没事儿,那就明天再说好了。
缩回被窝里,看看班群里导员发的各种文件,什么实习报告啊,表格之类的。
回到学校交代一下,马上又要出去实习了。许酒依旧希望可以去省电视台里实习,所以平时还是和马睿白联系着。
偶尔冒个泡说一句:“马老师,实习生的名单什么时候出来呀?”
“就这两天了。你还要来实习嘛?”马睿白回他。
许酒不假思索地道:“我当然想去啊,省电视台是最厉害的电视台,当然人人都想去咯!”
“你想来,那肯定是来的了的,不用太担心。”马睿白对许酒的影响还算不错,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情,道,“对了,上次在聚会上给徐老师替的意见,听说效果不错,还要请你吃饭呢!”
“真的假的啊?”许酒虽然面上惊讶,但是心里却想,废话,当然有用咯,这可是之后的经验之谈好不好。
两人闲聊之后,许酒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同寝室的人都对她比较冷漠,有些视而不见,有些略带嫌弃的眼神,这令她皱眉。
但是许酒忍住了,她往洗面池方向走去,立马就有室友挪开,好戏不想和她触碰一般。她独自刷好牙,咬咬嘴唇让自己hold住,然后神清气爽的走出来。
安柒柒也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门。许酒兴高采烈地说:“柒柒,我们一起上课吧,今天可少,下完课我们去吃新开……”
许酒的话还没有说完,安柒柒就假装愧疚地说:“真的不好意思呀,酒酒,我今天和别人约好了,我们改天再约好不好?”
许酒无奈的点点头,说:“好吧!”
然后她想,上课总是可以一起去的吧?谁知道安柒柒一扭身就走了,完全没有要等许酒的意思。
许酒愣了愣,扭过身追上去,却见安柒柒已经和隔壁寝室的同学一起走了。
她连忙追上前,顿时就成了三人行。安柒柒和另外一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搭理许酒的意思,她就变成了累赘。
一直以来,许酒都不是特别合群的人。据调查,每一个人在一生中都有或多或少遭到过排挤,从前的许酒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人际关系处理的特别糟糕。
那时候,她把自己包成了一个“木乃伊”,浑身带刺的木乃伊,任何人都不可以近身,像独行侠一样的生活着。
她不畏惧这种生活,当一个人坚硬到一定程度时,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觉得跟在两个将自己排挤在外的人身边,十分没劲。所以跟着跟着,许酒就“掉队”了,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内心百感交集,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在想,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就这么脆弱吗?
因为一个莫逆,安柒柒就和她闹别扭到这种地步?
许酒想不通,直到安柒柒和另外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许酒的视线里,他们都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也可能是发现了,或者故意逼迫许酒离开。
以往上课的时候,安柒柒都会帮许酒占位置,两个人坐在一起。现在,安柒柒和别人打得一片火热,周围也没有留给她一席之地,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看着别人热闹,她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荒芜。
就这样遭到众人的排挤,冷言以对,背后指指点点的状态好几天,没有人给她解除疑惑,她不管拉着谁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伤害到你了?”
“没有的事!”没有人愿意给许酒答案。
许酒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悲伤给莫逆打电话求助。
莫逆每天都会收到许酒的近况,不管工作多忙多累,他都会抽出时间仔细看完,知道她现在在学校里遭受排挤,也为她担心。
在看见手机屏幕上亮起许酒的手机号码时,莫逆内心波涛汹涌起来:“喂。”
“莫逆!”许酒语气有些犯冲,想到上一次他和叶锦年走在一起,心上好似被人揉进一把沙子。
“怎么了?我在!你说!”莫逆语气平淡,内心早已澎湃。
许酒咬咬嘴唇,有些责怪地问:“你和安柒柒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现在不搭理我?”
“我和安柒柒?我和她很少有接触啊,还能说什么?”莫逆疑惑的反问。
“那她为什么现在不理我,而且……”其他残忍的话她也说不出来,现在和莫逆只是普通朋友,没办法说出内心的苦闷。
莫逆以为她打电话来时为了什么事儿,他期待是向他了之类的,谁知道只是来兴师问罪的。
略略有些伤心失望:“可能这一切与我无关。”他客气并且疏远的回应。
许酒震惊,没想到莫逆非但没有安慰她,还这样将她推得很远!
果然人与人的感情是会变的,她以为至少他应该安慰一两句的。
“这样啊,那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许酒就挂断电话,她不想再听到莫逆一句冷漠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