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进行时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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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刚刚走出大的会客厅,看见沈南枝进来,笑着打招呼:“南枝,你怎么来这边了?”

“我来找马老师,听说他来这里了!”沈南枝笑着道。

“马老师这会儿可能有点事情,在里面呢,你随便坐会儿吧!”领导说完之后,和沈南枝又闲聊了两句先行离开了。

沈南枝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好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到办公室里边上去,好奇的靠在门口听了一下。

会客厅的门并不怎么隔音,她只要贴着就能听见。

马睿白问:“许酒?你和许酒是什么关系?”

莫逆淡淡的摇头,说:“我和许酒是什么关系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对许酒很好就够,如果愿意和她在一起,那我们的合作就是可持续发展的!”

马睿白捏着下巴,看着神情严肃的莫逆,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显而易见,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马睿白没有立马答复,歪着头不停地琢磨,最后啼笑皆非,好似听见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话:“我听过什么交易的,但是没有听过用钱买感情的,重点还是帮别人买感情!”

莫逆不在乎被马睿白嘲笑,挑着眉说:“我也不愿意,但是我没办法,如果你照顾不好他,其实我也不介意代劳的!”

“这么说,你喜欢许酒咯?”马睿白好奇的反问。

莫逆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就在马睿白以为莫逆要否认的时候,莫逆坚定地说:“不是喜欢,是爱!”

是爱啊,爱得深沉,爱得愿意委屈自己,爱得愿意放弃所有来成全她。

是爱啊,爱得宁愿退居幕后,爱得可以牺牲自我。

飞蛾不畏惧烈火焚身,扑向火焰的那一刹那,估计和莫逆此时破釜沉舟的心境差别不了多少。

他为了看见她的笑容,喊着心如刀绞的痛,将她一步一步推向别人的怀抱。

马睿白作为旁人,几乎都能感受到莫逆毁天灭地的悲伤,由内散发出来的悲伤。

他犹豫许久,说:“让我考虑考虑,感情这个事情不能勉强,但是,对她好一点是没问题……”过了一会儿,他挑起眉反问,“难道我对许酒不好吗?”

莫逆反问:“难道你认为,你对她很好吗?”

马睿白没有说话,思忖一下才答:“每个人成长都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免不了会痛会受伤,如果连这点东西都忍受不了,那山巅的风景,她就不配看!”

那一瞬间,莫逆发现马睿白似乎没有别人向自己报备的那般讨厌许酒,并且,他对许酒似乎还有别人没有的深沉和用心良苦。

莫逆坐在沙发上,看着马睿白对自己点头示意后走出会客厅,走出他的视线。

马睿白到走廊上时,心情变得格外复杂,从一开始认识许酒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一个麻烦,是一个麻烦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放弃她,辛辛苦苦的将一个麻烦带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也跟着她遭受非议。

若是换了从前,换了其他人,他估计一早就让别人带了,何必自己亲力亲为。

马睿白抚了抚眉梢,愁眉不展的样子更让他有男人魅力,像还一样的深沉。

躲在不远处的沈南枝看着马睿白苦恼的模样,捏紧的拳头让指关节泛白,此时此刻,汹涌澎湃的嫉妒将她充满,以至于美丽的面庞都变得狰狞起来。

沈南枝想不通,分明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实习生,为什么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

为什么还有人愿意为她出几千万上亿的价钱,只是为了让她和马睿白在一起?就因为许酒喜欢马睿白吗?!同样作为女人,许酒看马睿白带着迷恋的目光,任谁都看得出来。

问题是这么荒唐的事情,可真有傻子愿意去做!

真的有人愿意去做!

沈南枝嫉妒!她努力这么久,一步一步都是靠着自己艰难的爬过来,没有一个人愿意搭把手,包括自己的前男友马睿白。

为什么许酒这么好命?

***

马睿白心情烦闷,他坐上电梯准备工作,看离采访时间好早,原本已经按了一楼的电梯,又按到23楼,他想去天台吹出风,抽支烟。

他望着不停变动的数字,内心前所未有的迷茫,可能莫逆的疯狂,让他也感到震惊。在娱乐圈,在豪门中,几千万上亿不算大价钱,但是这么花钱这么挥霍,一般都是为了让取悦自己,而不是成全别人。

他也很好奇,这么叫做莫逆的富家公子哥,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许酒沮丧的趴在阳台上,看着高楼大厦下渺小的跟个蚂蚁一样的人,忽然听见背后有声音,她猛地扭过头,和马睿白对上了眼。

马睿白也没有想到许酒会在天台上,两人皆是一愣。

刚刚受了伤,内心还鲜血淋漓的许酒根本就没有恢复如初,看见马睿白的那一瞬间,先是诧异,而后就是令人心痛的疏远和皆被,她没有像从前一样笑脸迎,眸子里还带着疏离。

这一瞬间,马睿白只觉心上被猛地一击,在失去许酒的微笑时,他才觉得那笑容时多么珍贵。

冷风吹过来,灌进他淡薄的西装外套里,吹得他心也凉飕飕的。

马睿白由于一会儿,蠕动嘴唇,主动开口叫他:“许酒。”

许酒也就那么站着,虽然天台上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但她觉得彼此之间隔了千山万水,隔了永远也跨越不了的汪洋大海。

马睿白见她怯弱的望着自己,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带着收敛的委屈,带着一片故作坚强的水色,心里又是一痛,再次叫她:“许酒。”

这一次,许酒点了点头,道:“嗯。”

马睿白见她的姿态,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但是在严厉的父亲面前,不敢展露出脆弱的一面,越是故作坚强,越是令人心疼。

“许酒。”马睿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一边走向她一边喊她的名字,就像不停的喊,不停的喊,最好永远也不要停下来。

在刚才看见许酒疏离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危险,一直缠着自己的小跟班,好像要离开了。

“马老师。”许酒咽了咽口水,也喊了一声。

刹那之间,马睿白总算松了口气,许酒愿意喊他马老师,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跟班,要一直一直是他的小跟班,不能成为别人的。

两人隔得很近,面对面站着,马睿白温热的掌心放到许酒头顶,低声说:“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就是他的这一句对不起,让压抑许久的泪水,像是被人一下子打开闸门一般,汹涌澎湃的流下来。

许酒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将自己狠狠地砸在马睿白怀里,撕心裂肺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