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青云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肯定不会蠢的以为老皇帝真的是想要回浮玉山养病,所以才想要离开的,只怕老皇帝想走,是因为原主的幽魂消失的原因吧?
李青云在心里琢磨着,面上却不露分毫,甚至还有些无奈,他都说了,他有办法守住京城,可偏偏老皇帝不愿意相信,还要亲自去替他说和李茗茗。
李青云一开始不太理解这话的真正含义,然而在出了宫殿以后,他就知道了,怕是老皇帝准备劝说李茗茗主动去和亲吧?只是南朝王受此侮辱以后,再想要轻轻松松的用李茗茗来维持和平,就有些难了。
李青云在心中琢磨着,这一夜,他哪儿也没去,直接歇在自己的宫中,而张颜青也接到了张旭萍的书信。
桂枝和茯苓把书信拿过来以后还满面笑容,口中道:“娘娘,老爷可真是疼您远在边疆还能隔一段时间给您来一封书信,送些土特产呢。”
“说这些做什么?”
张颜青嗔怪的看一眼桂枝,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干脆自己拿过书信,拆开,仔细的看起来,她一目十行,很快就将书信看完,然而,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茯苓觉得奇怪,便叫了张颜青一声:“娘娘?”
“本宫无事。”
“娘娘方才还甚是开心,怎么这会儿却是如此表情?莫不是老爷有什么事?”
张颜青摇摇头,示意桂枝将自己装书信的盒子拿过来,她轻叹一声,似乎有些忧愁一般:“爹爹确实是出事了,茯苓,你去叫殿下过来!”
“这,这会儿?”
“嗯,你速速叫殿下过来,就说本宫有事相商。”
“是。”
茯苓柔顺的蹲下福身,又连忙站起来,冲出去,去找了李青云。
那边李青云刚躺下没多久,正是半梦半醒之间,却听到门外的争执,他睁开眼睛,无声的叹一口气:看看,这当了皇上以后有多难?连睡觉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李青云听着外面的争执声音越来越大,心知自己不出去,怕是不行,他只好踩着靴子,披了一件薄衣服,便走出去:“小允子,你们两个这首在做什么?”
“殿,殿下?!”
小允子在看到李青云以后,登时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起来,他连滚带爬,爬到李青云的脚下,磕头认错:“殿下,殿下,这是茯苓姑娘,奴才已经说了,殿下已经休息了,可是茯苓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可以,所以,所以——”
“朕知道了。”
李青云说着,便抬眼让茯苓跟自己进卧房:“你瞧着倒是挺眼熟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哪位嫔妃手下的人。”
“启禀太子殿下,奴婢一直在侍候颜妃。”
“原来是颜儿那里的宫人啊,说吧,找孤何事?”
“这个,娘娘说是有要事与殿下商议。”
茯苓在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忐忑,这话实在是太过于猖狂,她也不确定李青云听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而李青云自己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很快,他便笑道:“既然颜儿有事找孤,那,走吧,孤正好也瞧瞧颜儿找孤究竟所为何事。”
李青云一挥手,身后便浩浩****的跟上了一群太监。
一行人迅速来到张颜青的院子里,李青云大步往前走,而茯苓和其他小太监则是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有那胆子大的太监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茯苓:“茯苓姐姐,这张侧妃莫非真的是有事要找殿下商议?”
“嗨,有什么事白天说不好吗?偏要现在说?”
另一个小太监挤眉弄眼的看着茯苓,眼神中带着暧昧:“张侧妃倒是好手段。”
“噤声!一个个的,皮都痒了不成?”
有了常福的呵斥,其他太监立时便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此时此刻,屋内的李青云正看向张颜青,他双手背在身后,面容严肃:“颜儿这么晚了,竟是还不睡觉?”
“请殿下责罚!”
张颜青一个眼色,桂枝便从屋子里走出去,她见屋内无人,便直接跪在地上,膝行至李青云面前,又恭恭敬敬的朝着李青云磕头。
这一番操作下来,倒是把李青云吓了一跳:“颜儿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殿下,臣妾今日收到了父亲的信,臣妾知道,与宫外之人联系,私相授受,此乃大忌,所以,臣妾请求殿下责罚!”
“你半夜把孤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李青云面色逐渐古怪起来,他看着张颜青,有些无奈:“你既然知道这是错事,又为何要犯?”
“臣妾,实在是太过思念父亲,所以——”
张颜青咬着唇,楚楚可怜的看向李青云,她又道:“若只是如此的话,臣妾自然不会这么晚了,还要打扰太子殿下,只是因为信内写的事情,臣妾实在是做不了主,只好,只好叫了殿下过来。”
“哦?拿来给孤瞧瞧。”
李青云一挑眉,果然有些好奇起来。
张颜青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双手将信纸呈给李青云,又忧愁道:“父亲和兄长如今实在是过于危险,臣妾也担心他们,所以,还请殿下赐教。”
李青云慢慢的看着信纸上的字,这张旭萍和张颜青的关系倒是挺好,信纸上一大段都是张旭萍对张颜青的关心,然而到了第二页,张旭萍的语气便发生了变化。
他呵斥了张颜青一番,说张颜青不能如此贪财,竟然开什么奶茶店,又说张颜青若是真的缺钱,他可以给她,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关于五皇子李青贤的话。
张旭萍在信纸上是这样说的:“为父已经被莠王盯上了,他威胁我,一定要我去监视太子殿下,我虽在边疆,可是京城的消息却也灵通,此事过于重大,我先与你说明,也好叫你自己心中有个准备,你不必想着保全为父,你只要保全自己就行了。”
“看样子,孤这五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李青云轻笑一声,又看向张颜青,柔声道:“爱妃不必如此,孤反倒要谢谢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