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带着未消散的惊恐。
刚才那是他的幻觉吗？
可是……
乐渊不由摸了摸自己脑袋。
刚才自己脑袋被嚼碎的疼痛实在太清楚了，让他分不清真假。
最下面一层的楼梯间的灯是坏的，外面昏暗的路灯从那出口处照进来，隐隐绰绰，半点不真实。
乐渊深吸一口气，走到那门口，朝外看去。
果然——
和他刚才在幻觉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漫天阴沉沉的乌云，里面时不时有奇怪的东西在里边翻滚，却并不露出真相。
“哒哒哒——”
这走路声并不明显，但是对于经历过刚才不像假幻境的乐渊来说，无异于惊天一雷。
果然在他不知是不是期待的眼神中，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佝偻的身影。
他刚才在幻境中看的一样，那老人背着手慢慢走着，脑袋之上趴着和幻境中看的一模一样的怪物。
不知是他眼神太过热烈，还是怪物实在太过敏感，察觉到他眼神的时候。
怪物那舔着老人脑袋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簌”的一下朝他这边看来。
乐渊条件反射躲避过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修剪平整的指甲陷入掌心都没有感觉。
他此刻已经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雷。
身体不由得颤抖，眼角不停地寻找着自己可以躲避的地方。
在他已经瞄好楼梯口是谁放在那里的几根生锈铁棍，准备怪物扑过来就拎铁棍，哪怕是他死也要那怪物给他陪葬。
只是可惜家里……
嗯？
过了几秒，他眼角余光察觉到那怪物并没有激烈动作，乐渊愣了一下。
他如果没有记错，在幻境当中，好像那怪物是见他第一眼就扑了过来的，现在……
乐渊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距离他只有五六米的老人，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和那怪物对视。
可是人的本性真的是控制不住的，在他终于一次无意之中侧过头的时候，还是和怪物的眼睛对上了。
“吼——”
怪物瞬间兴奋起来，朝他这边扑了过来。
乐渊这一下有了准备，双手各拽起一根生锈的铁棍，就朝那张开的巨口中捅了过去。
却没料到，他低估了那怪物的强大咬合力，两根看着威力不差的生锈的铁棍，那怪物不过一张一合之间便咬成了碎渣渣。
然后又是历史重演，乐渊这一次更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脑袋被对方一口一口嚼碎的疼痛感。
“呼——”
再一次睁开眼睛，乐渊发现自己再次站在楼梯口，看着不过五六米之远的那个老人。
他在这并不算很热的夜晚，他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像是病了很久的人一般，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好像都想要将胸膛中的恐惧与后怕给吐出去。
这个时候他大概清楚到了一点，这个怪物似乎只有和它对视的时候，才会对他造成威胁。
而他之前所感受的……
小路拐角处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是一对晚归的小情侣。
乐渊站在楼梯口内，老人和那对小情侣走在外面路上，四个人仿佛站在两个世界一般。
那对小情侣出现的时候，乐渊你能控制住自己眼睛不朝老人看去，老人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另一处拐角。
果不其然，出现了那对小情侣身后同样趴着两个怪物。
可是他们爆点没有察觉，相互嬉戏打闹，对于自己身后大如巨山一般的怪物，像是空气一般。
乐渊只是看着这对情侣，眼角观察着他们身后的怪物。
那男的的身后怪物头小手大，一个巨大的手掌都可以抵上对方半个身体。
一手趴在男人身后，另一手使劲回掏着男人的胸口，试图想从其中挖出什么一样。
只可惜每次都只能挖出一团空气，怪物和男人像是处在两个不同维度的世界一样。
女人身后的怪物就像一只八爪鱼，密密麻麻的触角，将女人整个身体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
可是女人却半点没有受到约束。
果然是处于两个不同世界吗？
乐渊强忍下心底的恐惧和刚才疼痛的后遗症，努力分析当前情况。
根据他刚才幻境中所看到的，自己似乎是有一种类似于预知的能力。
但是这预知能力有限，最多只有十几秒。
回想着自己被前一个怪物吞噬两遍的前后时间。
第一次是在老人拐角出来，那时候他刚刚站在楼梯出口。
第二次是他退后半步，眼神寻找武器的时候。
而这的预知能力似乎同他看见这怪物有关系，还是同他会被这怪物杀死有关系？
乐渊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想试验一下。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那男人身后的怪物。
果然，察觉到他目光，一心想将男人胸膛东西掏出来的怪物停止了动作，然后抬起头，那脑袋上居然长了十多只眼睛。
这十多只眼睛同时和乐渊来了个面对面，眼神瞬间从无趣转变为看到猎物的兴奋。
和之前老人背后的那个怪物眼神，一模一样。
乐渊这一次有了准备，在怪物朝他跳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拽紧手中两根粗大的铁棍。
他刚才经过观察，这怪物没有嘴巴，咬合力不如之前老人的那一个，以他现在对付起来，说不定可以赢。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那怪物巨大的手直接将他手中两根铁棍攥紧，拧成一团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