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探险笔记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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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壮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火褶子和煤油,以及枪和弹药等装备,就去马棚取了马,按照地图一路往小龙山骑去了,大概到晚上的时候到达了小龙山。刚到这小龙山,刘大壮竟然就发现此山的与众不同之处,此时虽已经不是三九,但是正月未出,照理这东北最少要出了四月,才会冰雪融化、春暖花开,可是这小龙山四处都是白雪皑皑,反倒是这小龙山虽没有绿色,但是看不到一丁点的雪 ,而且在晚上还能感受到一股热气,像是整座山在火盆之中一般,刚到山脚下就能感到一股火热,刘大壮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三次,第一次是在炎热的老虎洞之中,第二次是在这长白山天池水底,第三次便是这小龙山,刘大壮根据自己的经验大胆猜测,这小龙山可能是个火山。

此刻,刘大壮停在山脚下,迟迟没有上山,山虽不高,山顶便是两块悬崖峭壁组成的一线天,刘大壮看了看地图上面正是这帮土匪们的老窝。之所以不着急上山,是因为有些事情还在刘大壮的脑海里思考确认中,就是这地图上有很多一样弧线,这应该指得是存在一样的东西。而联想到此处名为小龙山,在东北地区,小龙乃为蛇,因为这可能是受北方历朝历代各民族之影响文化所影响,从华夏开始,就有一种说法是“龙气源于蛇”,而东北地区一般没人只呼为蛇,虽然没有哪个遗留的文字叙述谈蛇是不吉利的言论,但是在东北确实鲜有提蛇,大多称呼为“长虫”或者“小龙”,其原因可能是因为百姓是万分惧怕蛇这种动物的。

所以刘大壮联系到地图上这些弧线,不难猜出这些事蛇了,但是据刘大壮有限知识所知,蛇到冬天是要冬眠数月的,尤其在寒冷的北方,你根本找不到这些蛇,因为这些蛇都去了地下冬眠去了,所以想开蛇应该不会太多,这地图上确实画了一条上山的路,虽然可以有效的避过大部分蛇,但还是要碰到几处蛇,这让刘大壮很是头疼,虽然他没有像诺夫斯基那么的怕蛇,但是对蛇也是极为讨厌反感的,他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这会使蛊蛇之法的帕尼身上,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野蛇和这些破土匪太耽误时间。

所以他刘大壮本来是用煤油是准备烧城门,趁乱再进土匪窝的。现在想来,其实怎么都是大概是一招声东击西之计,与其烧城门那么暴露和不方便,不如直接晚点狠的,既然这是火山,山上的松柏必然干燥万分,那就借火引火了,借着地热之力再放它一把火,一定会烧得满山蛇都会出来,这些土匪自然会去救火,到时就趁乱,按照地图上的路,抄最近的路攻进山寨里,和帕尼一一对决,控制住了这个人,自然也就控制住了满山的蛇和土匪了。

计策在心里已定,刘大壮又仔细看了一遍地图,发现这个山虽然不高,但是后面连接着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且山后是悬崖深渊,所以这座山便只有正面,而正面分为东西两块,东面离山寨更近,西面离得更远,这山本是土匪窝,而且周围又没有什么人烟,这帮土匪断不会想到有人会来放火,所以刘大壮准备在西山放一把火,土匪们自然会去西山救火,这样分散一部山顶上的兵力,刘大壮就可以从东山按照地图上之路快速的上山,只需解决沿途几处有蛇的地方和土匪窝大门便可以。

把马自由放生在一处安全之地,如果愿意等它,这个马自然会留下,如果自己出了身意外,也可以让这匹马自寻生路。然后刘大壮在山脚下,一处地图上显示没有设的地方,地上很热,索性睡上一觉,刘大壮准备深夜再行动,这把火一定会引蛇出洞、引匪下山的,刘大壮眯着,想想都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刘大壮虽然是索性睡上一觉的,但也是出于无奈啊,虽然地图上此处显示无蛇,但他还是很害怕,毕竟蛇又不是群居动物,四处溜达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儿啊。可是还是要睡的,毕竟前三天三夜都在佛前专心的礼佛诵经,不敢有所怠慢,精元伤害太大了。因为礼佛这几天晚上,

这印云大师都是略微闭上眼睛,气息很弱,这便算得上是休息了,可是刘大壮不敢啊,他怕自己真睡死了就打呼噜了,在佛前这样的行为怎么能行呢,所以只好眯下,又让自己醒来,不至于沉睡,然后再眯一会儿,所以此次在这山头之下,刘大壮也是故技重施,还用的是同一招,但是眯了一会儿后,不是被蛇惊扰醒来的,而是被冻醒的,虽然地面是热的,但是四周的空气是很寒冷的,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最是难受了。

刘大壮只好一屁股坐了起来,看着月沉东方,想来已是深夜,说干就干,刘大壮检点枯柴火和一个木棍子,把煤油浇上去一点,用火褶子点燃做了一把简易的火把。因为火光比较小,而且这松树比较密集,所以也不会引起山顶上的注意,有这火把也在这夜晚走路的山林里走路便能快一些了。

刘大壮觉得从山脚放火,烧得太慢,不如往山上走走,但是看着地图这西山上的蛇反而更多,不出所料,刘大壮刚上山才走个百余步,就看到一处树枝上百余条蛇小蛇缠绕在一起,不过好像很冷,在一起卷缩取暖吧,并没有攻击刘大壮的意思,这大冬天在山上能看到蛇还是第一次,刘大壮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莫名的有点小兴奋呢。

又往山上行走了一会儿,发现有几条蛇在挡路,而且看个头稍微大些,两旁的树上也有或长或短的蛇,不过另刘大壮唯一放心的是,这些蛇都是平头也就是无毒蛇,而且这东北本来是寒冷之地有毒的蛇就少,一般有毒蛇都集中在湿热之地。但目前的问题是,上山就这么一条悠长小路,被这几天蛇挡住了,旁边都是松树,又不敢松树地下走,因为不确定树上或者树下会有蛇,但是怎么都要往半山腰上走,只有在那里发火,才容易更快的烧到山顶上的营寨,才会引蛇出洞,让这帮土匪们全部出来救火,想到这,刘大壮拿出短刀,呼吸一口气,还是要往山上走。

但是一个奇怪的现象竟然发生了,这些蛇一开始有攻击意识的,刚要准备张开嘴攻击,刘大壮也抬起刀做好了反抗的姿势,没想到这些蛇像是被催了眠一般,突然特别的老实,然后刘大壮再往前,这帮蛇就自然就同步跟着退缩,刘大壮一开始以为是刀和火把把这帮蛇吓到了,就把刀收起来,把火把放在一旁,继续接近蛇,但是这些蛇就像特别的害怕,顺序的后退到是在没有退就溜之大吉了,刘大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长得太丑了,蛇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也不应该,蛇哪有这种本事啊,毕竟说到底是个畜生。

刘大壮又往两边的松树上走,看看盘在树上的蛇什么反应,走近之后,竟然跟之前这些蛇一眼,蛇上的蛇吓得从树上掉落下来,然后急急忙忙的逃窜,有点像一群鸟儿在地上,你突然跑过来,然后它们被吓得瞬间四处飞走,但是蛇和鸟不一样,照理这蛇非但不怕人,还更愿意主动攻击人啊。

刘大壮百思不得其解,他把这个问题留在心里,一定要等见到安乌纳问一问,他隐隐觉得蛇怕他肯定和安乌纳有关系,因为他之前见到安乌纳便是这样,这些蛇缠绕他身上像是被催了眠一般,可是跟今天这情形也不一样,今天是所到之处的蛇都惧怕刘大壮,仓皇逃跑了。刘大壮心里道,算了,现在没有时间研究这个,抓紧到半山腰去放火,接下来一路的蛇都见到他就让道,好不神奇,突然让刘大壮内心有一种非常爽,当了自然界老大的感觉。

终于到了半山腰了,刘大壮捡了很多枯树枝,在半山腰的松树地下铺好,他有火把照了下松树的树干,可把刘大壮乐坏了,心道真是天助我也啊,这松树下竟然流了这么多松油,照理冬天的松树是不会流松油的,许是这地热之原因,才会出现如此异样,这松油易燃性很高,这火烧起来会很快了,此刻西北风吹了起来,刘大壮按照风向的方向去一一点燃,大概在三十多颗松树上面放了枯树枝,然后依次撒上煤油,用火折子又点燃,西北风一吹,竟然瞬间正面山林就烧了起来。

刘大壮哈哈大笑,心道,即声东击西的把土匪都引了下来,又顺带烧死一些蛇,自然界是有规律,虽然人类也无权决定牲畜的生死,但是这里的蛇确实繁衍过多,开春之后必然危害庄稼地和老百姓们,所以还是要适时适当的减少一些,所以也算得上帮助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除害了,当然真正的害是这帮无恶不作、抢劫米面钱财的土匪们,他们也是必须要除掉的。

刘大壮快速下了山,刚到山地下,就听到山顶上的土匪喊着“有山火啊,有山火啊。”,然后能听到好多个往山下跑的声音,看来这招“引蛇出洞”之计非常的成功,刘大壮赶忙从西山山脚往东山山脚下,然后从这东山山脚上赶忙往山上走,这一路也遇到了蛇,但是这些蛇跟之前在西山是一个样子,见到刘大壮就跑,怕得不行,所以张老非常顺利,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怕到了山顶,沿着这一线天就一直走到了营寨附近。

可是走到这营寨附近,刘大壮才不得不惊叹这小龙山虽不高,确实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也更赞叹建这营寨之人。这东山虽然离营寨近,但是这上来之后竟然是山寨的后面,正门要从西山上去。但是和山寨后面却隔着一个足有五米之宽的深渊,而且山寨那边明显地势要更高之下,可以俯瞰东山,所以这山寨根本不怕有人从东山攻上来,因为人过不去,放箭亦是无用,当然火药另当别论,但是在这主要靠冷工具的东北,这帮土匪还真的让官府会很是头疼啊。

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逾越,刘大壮真的是好气啊,而且他已经听到一堆人往山下跑去救火,可是已经到这了,哪有放弃的道路,而且现在从西山再上去,一是消耗的体力过大,而来又有大火又有这帮土匪,在这么明亮的火光之上,攻上山去亦是不可能,所以还是要孤注一掷的赌一把了,他张老定下神来,左右望望,看到附近竟然有野葡萄的树枝,真的把刘大壮跟乐坏了,他马上摘下树枝,没想到在摇晃的时候,掉下来很多蛇,但是这些蛇掉下来之后,马上逃跑掉,也没有给刘大壮带来什么麻烦。

刘大壮用最快的速度把野葡萄枝做成一个绳子,这种功夫对于刘大壮还是拿手戏的,毕竟东北军可是野战部队,所谓野战部队就是擅长在野外作战的部队,里面有很多各司其职的兵种,而其中有一种很重要的兵种叫作工兵,这种兵种的工作就是在行军遇到各种复杂的地形和阻碍时,工兵要用他们的智慧和眼前的工具去解决,而刘大壮别看大大咧咧的,他可是在锦州的时候就从工兵干起,干好之后一路晋升,最后掉到奉天做城防军,毕竟是主帅所在城市的城防军,哪放在唐宋元明清时期,就是皇家护卫队,那可是很高头衔的部队了。

刘大壮想到这不禁一声叹息,就因为日本人,现在让一个“皇家护卫队”的军人就要跟一帮小毛匪斗智斗勇,想想真是悲剧啊,如果放在以前,找带一个队伍,分分钟团灭整座山,何至于现在这么辛苦,以一敌多人,又要驱赶蛇,又要山上山下跑,又要放火点山,现在好了,还要飞跃悬崖深渊,想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而且现在突然怕死了,自己本是不怕死之人,可是现在结婚了,有了莫雅了,他刘大壮不能让莫雅成一个寡妇啊,所以惜命了,做军人就是这样了,一旦有惧怕感,就已经是想好退役了,因为最芳华时期的勇猛军人是无畏的,因为只有无畏才能威武啊,所以刘大壮此刻必须无畏,必须让自己威武起来。

刘大壮缠好绳子以后,发现对面竟然有一个树墩,想来也是对方也想到会有人用这招,所以故意把就这么一颗独立的树砍掉了,可惜留个树墩子,这就是给刘大壮留机会,刘大壮把自己的短刀系紧之后,往对面树墩抛过去,想让刀扎在树墩子上,然后自己借着绳子之力飞过去,然后顺着绳子爬上去就可以到对面了,但是这刀一直扎不上树墩子,试了几次失败后,刘大壮也很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大壮看到自己旁边有一条比较粗的小蟒蛇,然后就靠近,刚靠近这条蛇也跟其他蛇一眼准备溜,被刘大壮一脚就按住了蛇头,然后刘大壮把蛇尾巴和野葡萄树枝系在一起,离系短刀的地方很近,然后松开脚,蟒蛇想逃,却发现自己尾巴就系上了,转头张着嘴愤怒的望着刘大壮,刘大壮则哈哈大笑,使劲摔了下树枝到对面,这次刀刚刚好扎进树墩里,但是刘大壮拽了下,能感觉出扎得不够深,一旦出来,刘大壮可要掉进这深渊里了。

但是幸好有这蛇啊,小蟒蛇被飞过去之后,这条蛇由于害怕,马上绕着树墩缠绕着,根据刘大壮的经验,蛇只有害怕的时候,才喜欢缠着树去找安全感。这便能现实刘大壮是一个有胆识的人的地方,敢把自己的命堵在一条蛇上,刘大壮深呼一口气,纵身一跃,扯紧绳子就飞了出去,跳到了对面的悬崖峭壁旁边,然后用最大力气顺着绳子,一直拼命的往上爬。

这看似不足十米的绳子,爬起来却那么漫长,那么的艰难,爬到快剩下三米之时,插在树墩子里的刀竟然松得出来,刘大壮明显感觉又下沉了两三米,不过幸运的是,绳子依旧没有出任何的问题,刘大壮心里特别感谢这条蛇,因为他知道一定是这条蛇的尾巴和野葡萄枝还是牢牢地绑定在一起,而且蛇也把顺墩子缠着很近,刘大壮调整了下心态和体力,长吁一口气,然后继续往上爬,终于有惊无险的爬了上来。

可是爬上来之后,望着对面山寨上站着一个人,穿着丈青色的道袍,把刘大壮吓得差点掉下悬崖深渊里,这人怎么长得和安乌纳这么像啊,刘大壮被震惊得差点要叫了出来,但是能看出来比安乌纳很年轻,刘大壮坚定的认为,两者最少要相差三十来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