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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聊没几句,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唤声。
“不好啦,快来人啊,有丧尸闯进来了!”
楚清河目光凝重的看向身边的蒋怡岚,然后说:“这里的安保等级如何?”
“我之前看过周围所有的地方,要么是围墙,要么是护栏加废弃的铁网,行尸走肉,如果想要闯进来,几乎不可能,除非有人内应。”蒋怡岚认真的回答。
“那既然如此,看来戏码已经开始了,我们应该去捧捧场了。”楚清河看着周围众人说道。
“这么确定,这是人家预先算好的?”谢青辞不理解的问。
“要不我们打个赌?”楚清河微笑着说道。
“打赌?这个我在行。”谢青辞自信满满的说道,自己在家里搓麻将,可是有运气小公主的称号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展现而已。
楚清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里说:对你来说是赌,对我来说可不是。
“赌什么?”楚清河饶有兴趣的问道。
“赌什么呢?你如果要是这么问的话,那就赌我们以后家庭的地位!”谢青辞表情可爱的握拳示威,既然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么要赌就赌点有趣的。
周围的人见两人竟然公开秀恩爱,便都不愿吃狗粮的,往后缩了缩。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觉着你说的都有点夸张了,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些人,但是我相信人性本善,我觉得你这把会输。”吴迪也不相信楚清河的话,他并不是自信,他只是喜欢掺和一脚,虽然自己始终在输。
“你还是算了吧,你又不是家属,凑什么热闹。”蒋怡岚在一边说道。
“我们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继续赌呗。”百里琴川说道。
“注意安全,吴迪你们一起去吧,我在这里等人。”楚清河说道。
“等人?”众人看着楚清河,狐疑的问。
“总得有点证据吧。”楚清河冷静的说道。
众人将信将疑,但是没有多言多说。
一行人跟着吴迪和蒋怡岚离开,留下楚清河两个人。
屋外的铁面人见到一群陌生的人影,身边的小弟问:“大哥,我记得她们只有三个人,那些是从哪来的?”
“会不会出意外?”
“难道说这三个女的故意表现的只有三个人?为的是放松我们的警惕,然后干扰我们?”
“怕个球啊,三个女人把你们吓成什么样?就算是多几个死鱼烂虾,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难道说我们杀了那么多丧尸走肉,还打不过这些臭小子?别忘了,我们比普通人强的不止一点两点!”铁面人叫道。
“大哥,要不我们稍微稳一点?”
“稳个毛线!现在什么时候箭在弦上,你跟我说稳一点,我去哪里稳你妹妹?!”铁面人当即就骂道。
“快上快上,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景娄叫道。
身后一群小弟们蜂拥而上,铁面人这才满意的晃悠悠的朝着门口走去,而等到铁面人进门后,却一脸震惊。
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七八个小弟被撂倒了,景娄的等级是八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干掉,铁面人满是震惊。
楚清河捏着景娄手中的弯刀,看着铁面问:“哦,你就是幕后黑手吧?”
“真没有想到,这个小浪蹄子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位靠山。”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怎么样?是我赢了吧?”楚清河半句对着铁面人说,后半句则是对着身边的谢青辞说的。
“谁知道你的鬼心眼这么多?”谢青辞不满意的说道。
“那以后你可得全听我的,毕竟你输了。”楚清河说道。
“嗯…”谢青辞不开心的垂首,听说这下完了,自己算是把所有东西都输没了。
“臭小子,你竟然坏我的好事!”铁面人看着楚清河轻描淡写的模样,目光包含凶光的说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不要抵抗了。”楚清河说道。
“所以这是你的圈套,为的就是将我取代,在这里称王称霸是吗?”铁面人问道。
谢青辞惊奇的一愣,然后目光看向楚清河,心中想着,难道说他这所有的善良都是装的吗?不过很快,谢青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管楚清河的善良是不是装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铁面人一定是坏人。
谢青辞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而这一点确定下来后,谢青辞直接反驳:“不管是不是圈套,你都不是好人,所以你不需要在最后的时刻找安全感,你不配。”
“臭丫头,真以为有一个男人护着你,你就能胡言乱语吗?我打不过他,难道我还不能教训你?”铁面人手中忽然飞出几根钢针,楚清河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所有的钢针,但是自己也中招了。
铁面人一直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为的就是将自己手中的钢针打出,楚清河虽然察觉到这一切有些不对劲,但是自己并非是那种战斗经验丰富的人,这种阴损招数自己还是无法轻易的躲避。
为了保证谢青辞不受伤害,楚清河只能舍弃自己的防御,专心保护身边的人。
噔噔噔…
谢青辞反应慢了半拍,当她回过神来时,楚清河已经中招了。
“楚清河!”谢青辞惊慌的叫道,铁面人也得意的说:“这就是我在末日中获得的能力,任何人不管你有多么强,只要被我的攻击打中,我就能活活耗死你。”
“也不能这么绝对吧,万一我有什么特殊能力刚好克制你呢?”楚清河将手臂上的钢针拔出,屈指丢出钢针,整根针深入水泥墙壁,楚清河的属性很强,这种基础手段已然遥遥领先。
“放屁!老子注定能够靠这一绝技在末日中争得一席之地,别以为你赢了,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钻了我的空子!”铁面人叫道。
“所以说你的志向远不在此咯?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为难一群女人呢?在末日之前,难道你连一点廉耻道德都没有学到吗?”楚清河反问道。
“大丈夫不拘小节,只要我能混的风生水起,这些破事谁能记得?”铁面人回答。
“我们会记得!”谢青辞说道,一想到自己着了这家伙的刀,谢青辞就忍不住的懊悔,现在对方又在这里大放厥词,谢青辞怎么可能同意。
“自己总归知道吧?”楚清河不温不火的问道。
“我如果看不穿自身这一关,怎么可能在这里混?不管你怎么说,事情做都做了,怕有什么用!”铁面人大声的回答。
如果他不带铁面的话,楚清河便能看到他狰狞恐怖的一面,可是,这张一直跟随他的纯黑色铁皮,是他永远都不敢拿下来的面具。
铁面人是自卑,他就像是一直以面具示人的小丑,不敢摘下自己可笑的面具,但他心中也因为这自卑而强大。
“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做倾听者。”楚清河平静的回答,谢青辞主要是一直担心他手上的伤势,不过看到楚清河如此淡然自若,心中安稳很多。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便满足你这个遗愿,我身上的确发生过一些不堪入目的事,你既然愿意听,那我便一五一十的讲给你…其实我是一个不是那么自信的人,但是我内心极度贪婪,我渴望一切虚荣,所以在我小时候,我偷偷的做了很多拿不上台面的事。”铁面人嘲讽后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楚清河平静的倾听,没有做任何打扰。
铁面人娓娓道来,他诉说自己不时候的事。
铁面人本名司徒杰,是来自于一处较为偏远的农村,农村很穷,而且有些地方存在着一些还未彻底消失的陋习。
司徒杰上五年级的那一年,春心萌动的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调皮的孩子伸手解开了前座位女孩的胸衣系带。
当时的铁面人很是顽劣,加上自己是一位不受外出务工父母的管束,所以不管如何都不认错,而且屡次多犯。
年迈的奶奶一气之下,便用烫红的火叉想给这个孩子一个教训,但是谁曾想?
奶奶失了手,火叉甩在了司徒杰的脸上,而年少轻狂的司徒杰一气之下,便伸手撕掉了那半边脸皮。
奶奶惊吓过度,直接饮恨归天。
事情越闹越大,而司徒杰也越来越不受家里人待见,最终司徒杰进了少管所。
从踏入少管所的那一刻,司徒杰便彻底与普通人的生活无缘了,少管所一呆就是八年,并不是司徒杰愿意。
而是因为在他进入少管所的那段时间,父亲因为意外事故死在了矿场内,而母亲在父亲死后改嫁远走,司徒杰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恨之人,终有可怜之处,如果让你重新回到那天,你会怎么选?”楚清河听完后问道。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做错事情自然要认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铁面人回答道。
“所以末日降临,秩序崩坏,你想以自己为秩序,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楚清河回答道。
“没错,我要让所有人都怕我,就像古时候所有人都怕皇上一样。”铁面人大声的说道。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平民老百姓对皇上那是敬畏,不是害怕,你貌似对这些概念有误解,难怪会变得如此偏激。”楚清河回答。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这些人顺风顺水,哪遇过什么挫折?你们成功,那是因为你们有前人的庇护,如果你们没有父母的照顾,你们还不一定能够活的过我呢。”铁面人反驳道。
“以上位者的态度对你说这些话的确有些不妥,那我就来和你说一说我的过去吧,你说的那些顺风顺水,看看和我是不是同样的剧本?”楚清河缓声的说道。
“你…”谢青辞奇怪的看着楚清河,她感觉楚清河对这个人貌似有特别的兴趣。
“我的故事不是很长,但是却贯穿了我的童年,我是个孤儿,从小在街头长大,我不知道我生父生母是谁,我五岁那年遇到了养父养母,之后的十年,是我最提心吊胆的时光。”
“你小时候是无法无天,我小时候是战战兢兢,我每天上床前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我第二天究竟该怎么活?死亡是什么滋味?”
“你可能觉着我是在吹牛,但这一切都是真的,想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就要让他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来之不易,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活着,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活着是最难的事,也是最大的恩赐。”
“其他孩子上学只期待回家,而我只期待上学,因为我讨厌那对假惺惺的养父养母,他们是社会人士,需要社会关注收养,我只是为了让别人认为他们是有爱心的人,可是其实恰恰相反。”
“我亲眼见到我的养母生生掐死了一只被她养了两年的猫,所以我所见到的人类,比你所见到的更加黑暗。”
铁面人听着楚清河的诉说,表情不屑的说:“编故事谁不会再惨的故事我也能编的出来,但我亲身经历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重量。”
“我知道你会不信,因为你觉着你自己最惨,你认为全世界都欠你的。”楚清河看得清楚,因为自己有一段时间也是这么想的,但久而久之,自己便看开了。
有时候自己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留下来的话语。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古人对人早就划分出了等级,有德无才为君子,有才无德为小人,有才有德为圣人。
楚清河一直督促自己可以成为圣人,即便不行,也要保留自己是君子的必然。
“没错…”铁面人认真的回答楚清河的话。
“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这个世界欠人类的东西有很多,而且世界是不会还的。”楚清河轻笑着回答,随后又说:“每个人都这么想,那人类怎么可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呢?”
“你想说什么?”谢青辞有些看不明白楚清河的意图,便小声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