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名叫楊殿備,是二叔家的孩子,也是楊殿城的堂弟,今年十七八歲,沒有讀書,在家幫父母幹活。
楊殿城微笑著說:“我啊,病好了,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
楊殿備欣喜地說:“好啊,好啊,好了就好。”
“二叔在家嗎?”楊殿城問。
“我爸不在家,上山打獵去了。”楊殿備說著,讓開門口,讓楊殿城進屋,“我媽在家。”
楊殿城說:“嬸嬸在也行。”走進屋裏,看到坐在板凳上正在納鞋底的徐冬梅,甜甜地叫聲嬸嬸。
徐冬梅抬起頭,剛才兄弟二人的對話,她都聽到了,知道楊殿城恢複了正常,這會兒像拿著放大鏡似的,審視的目光在楊殿城臉上掃來掃去。
看了半晌,她發現楊殿城臉上的傻裏傻氣不見了,換之而來的卻是英俊硬朗,以及嘴角淺淺的微笑。
她確信楊殿城確實不傻了,恢複成正常人,她激動地說:“什麽時候好的?”
“昨天好的。”楊殿城說。
“怎麽好的?”徐冬梅問。
楊殿城大大方方地說:“好像喝醉了酒睡一大覺,醒來就成這樣了。”
“好啊,好啊。”徐冬梅激動地說,“你不知道,為給你治病,你爹跑斷兩條腿,能借的全借了,能賣的全賣了,把家底都掏光了。”
楊殿城深受感動,深情地說:“是啊,我這一病,給家裏帶來滅頂之災。現在我好了,我要擔起這個責任,養活全家。”
徐冬梅說:“你爹的病,唉——還是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沉年積病,連醫生都說不好治。”
楊殿城曉得,父親楊裏河年輕時當過兵,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時,被對方的長槍紮中脊柱。
他退伍回來,每逢陰雨大風天氣,脊柱就隱隱作痛,吃了許多藥也無法治愈。
隨著年齡增長,身體抵抗力下降,小病變成大病,也許是風濕,也許是脊柱炎,現在變得下不了床,成了一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