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生變,大劫還未正式開始便已出現偏差,聖人亦有隕落的風險,又豈是你能左右的?”
紫霄宮內,鴻鈞道祖的話傳到昊天耳朵裏,讓他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泛起了驚濤駭浪。
聖人都有隕落的風險?
聖人曆萬劫而不滅,與天同在,與道長存。
就算人道出現變數,也不至於嚴重到連聖人都能隕落吧?
昊天上帝心中既震驚又疑惑,若這話是別人說的,他定然不會相信,可這話乃是鴻鈞說的,他不得不信。
當下隻能裝作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敢言語。
已經記不清侍奉這位大老爺多少年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自然是清楚的。
“唉,罷了!”
看到昊天這般模樣,鴻鈞道祖輕歎一聲,抬手彈出一道流光,直往天庭而去。
片刻後。
昊天上帝突然感覺到,天庭和諸天星辰之間又有了聯係,當即麵露狂喜之色。
“多謝大老爺!”
昊天上帝急忙恭恭敬敬的叩拜道。
“人道生變,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有些事情吾也挽回不了!”
“這次出手已是破例,你好自為之!”
鴻鈞道祖暗歎一聲,揮了揮手,身形消失在原地。
他以身合天道,他是天道,天道卻不是他,有些事情他也左右不了!
“是,弟子謹記大老爺教誨!”
昊天上帝聞言麵色一凜,恭恭敬敬的再次跪拜後方才離去。
……
這邊。
殷壽在把事情交代清楚後,便帶著孔宣來到了南境淮水岸邊。
他這一次的目的,就是那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馬猴,也叫作無支祁。
這無支祁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而且善於控水,就連水神共工都不敢說在控水方麵能勝得過無支祁!
其經常在淮水一帶興風作浪,導致淮水泛濫,危害兩岸百姓,後來在大禹治水時將之擒獲。
雖然無支祁被抓,但還是擊搏跳騰,誰也管束不住。
於是大禹用鐵鏈鎖住了他的脖頸,拿金鈴從他的鼻子上穿過,把他鎮壓在淮水底下,從此淮水才平靜地流入東海。
看著波濤洶湧的淮水,殷壽深吸口氣,睜開破妄神曈看向淮水底部。
“找到了,果然在這裏!”
片刻後,殷壽麵色一喜,知曉了無支祁的具體位置。
當即不在猶豫,與孔宣一起破開水麵,在水底朝著無支祁快速潛行。
不久後。
殷壽和孔宣來到了淮水底部一塊巨大的礁石麵前。
礁石看上去奇形怪狀,但是巨大無比,一頭十數丈大小的巨猿正背靠在礁石的底部。
“這就是無支祁嗎?”
“果然和後世記載的一樣!”
殷壽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無支祁,嘴角喃喃自語。
隻見這無支祁狀如猿猴,塌鼻子,凸額頭,白頭青身,雪牙金爪。
四肢和脖頸被粗大的鐵鏈綁在礁石上,從眼睛,鼻子和嘴裏流出泉眼般大小的涎水,腥臭難聞。
此刻的無支祁表情呆滯,無精打采,雙眼似睜未睜,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就是赤尻馬猴無支祁?”
殷壽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無支祁沒有理會!
“是當年禹皇治水將你鎮壓在這的?”
無支祁沒有理會!
“孤知道,你被鎮壓在這無數年,猶如池魚籠鳥,不得自由。”
“不過,孤這次來就是為了救你出去!”
這一次,無支祁身軀一顫,雙眼忽然睜開,目光閃亮如電。
顯然,這一句話刺激到了他!
“你是誰,為何會知道我被鎮壓在這?”
無支祁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好似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
“孤乃是當代人皇,殷壽!”
看到無支祁終於忍不住開口,殷壽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人皇?”
“你是人皇?那大禹呢?”
無支祁咆哮著問道,束縛他四肢的鐵鏈一陣嘩啦作響,攪動的淮水陣陣翻騰。
顯然,他對大禹將他鎮壓之事依然充滿怨恨。
“禹皇已經隕落了?”
殷壽暗歎一聲,禹皇是對人族有大功德的先賢,也是最後一代能修煉的人皇,自禹皇以後,人皇便有了得起運不得長生的枷鎖。
直到他穿越過來,依靠著係統的幫助才打破這個枷鎖。
而禹皇最終是如何隕落的,不得而知!
不過,也不難猜測,此事必定和那些天道聖人脫不了關係。
畢竟,天道可是想一直壓製人道和地道,怎麽可能坐視人道強大?
“隕落?”
“怎麽可能?”
“他怎麽可能會隕落?”
無支祁不可置信的驚呼道,滿臉的駭然之色。
大禹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他被鎮壓在這無數年都活的好好的,大禹怎麽可能隕落?
無支祁明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手舞足蹈的瘋狂咆哮,攪動的水底天翻地覆。
“無論你信不信,禹皇確實是隕落了!”
殷壽攤攤手說道。
“那你怎麽救我出去?”
良久後,無支祁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赤紅的雙眼緊盯著殷壽。
被鎮壓的這些年,自己嚐試過無數次都沒有成功逃脫,他幾乎已經絕望了。
“當初是禹皇將你鎮壓在這的,而禹皇是當時的人皇,自然是有些特殊的手段的。”
殷壽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隨後話鋒一轉。
“不過,孤也是人皇,救你出去自然不在話下!”
殷壽胸有成竹的看著他,剛來到這的時候,殷壽就已經感受到他身上鐵鏈蘊含的人道之力。
而且隻要人族不滅,人道之力就會一直存在,除非人皇和聖人出手,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聽到殷壽的話,無支祁頓時雙眼一亮,身軀都忍不住激動的顫抖起來。
他在這被鎮壓了無盡的歲月,早就受夠了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現在有機會出去,他又怎麽會不激動呢?
“說說你的條件吧!”
半晌後,無支祁深吸口氣,開口問道。
他確實是很想出去,不過,他也不是傻子,他天生便會人事,深諳人情事故,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殷壽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條件就是,你要臣服於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