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生表情一滯,張口就要罵人。
“周奇!休要猖狂!敢辱我恩師,休怪我君子動手!”
正準備惡語相向的周奇嚇了一跳,畢漸雖然是讀書人,可卻生的人高馬大,身材魁梧,此刻發起怒來,捏緊砂鍋大的拳頭,雙眼血紅的盯著他,卻是嚇得他一哆嗦。
“瘋了!”周奇拂袖而去:“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畢漸冷哼一聲:“無知之輩!書山經海就在眼前,你卻屢屢出言冒犯,該哭的那是你!”
說完這話,畢漸就轉身走到蘇府外的大楊樹下站著,迎著夕陽,他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黃金,一時間隱約像是神話傳說中的金甲神人一般。
眾多讀書人一個個低頭竊語了幾句,似乎是有人想走上前來和畢漸說些什麽,可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緣故,並不敢上前去和畢漸說話。
倒是那清雅客居的中年人,他走上前來和畢漸打了一聲招呼:“尊師看起來雖然年輕,但是卻胸中詩書萬千,更加之他乃是當今天子侍讀郎,尊駕日後前途無量!”
“什麽?方才那個人是天子侍讀郎?”
“天子侍讀郎?”
“我的天,你們就沒有覺得李仁這個名字很熟悉嗎?”
“李仁?李仁!難不成是那個買下了廣濟河沿岸十裏的東京城贅婿?”
“可別瞎說,贅婿怎麽能成為天子侍讀郎?”
“什麽是我瞎說,他明明就是贅婿!”有人奮力辯解。
“當今天子用人,不拘一格,你們方才難道沒有看到那李仁的才學?這樣的人成為天子侍讀,有何不可?”又有人大聲說道。
不少人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是啊,那等才學,讓堂堂太學生都願意反出太學,拜在門下。
“可笑的是,方才那太學生居然還覺得人家李仁沒學問,還要逼著人家說往下幾個下聯呢!”人群裏,又有人忍不住發出譏諷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