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為什麽還要寫周報

第十七章 修什麽仙 求什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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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應暉引古人言說得不錯,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但他才是那坐井觀天的癩蛤蟆,誤將諱莫如深的天宮道當成了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他的修為固然穩壓神逸一兩頭,說到底卻是夜郎自大,也不想想一個練氣中期何以能和他築基後期過招,甚至還逼出了他的十成功力。

至於這個跟他過了幾招的練氣中期,是十幾二十天練出來的,簡直是癡人囈語,戚應暉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猜過。

神逸被封在冰裏,戚應暉的脅迫之言落在耳中,心中又是焦躁又是絕望。論修為他一個新手實在是差對手太遠,可無論是與戚應暉同流合汙,還是任由林文瀟淪為惡賊玩物,都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所謂知恥而後勇,龐大的無力感和焦慮感壓迫之下,一股向死而生的鬥誌油然而生,一念既起,丹田內的真氣種子雀躍鼓噪起來。

真氣種子再次化為千絲萬縷,從周身穴竅毛孔中絲絲遊出,在堅冰裏縱橫交織,分隔網羅,將築基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內蘊真氣的堅冰視為修煉資糧,不容熱力將其融化,以便抽絲剝繭、蠶食蟻啄的盡數吞下。

天宮道法固然玄妙精深,然而到底是外力入體,將肉身當做戰場的險招,神逸頓時從皮肉痛到骨頭,連冰封的麻木感也被這刺痛、脹痛、酸痛、絞痛、撕裂痛痛得**然無存。

然而真氣種子一旦煉化一絲一縷外力,就拿去反哺修複肉身,神逸一身皮肉筋骨破而後立,立了又破,破破立立,周而複始。

經脈竅穴在此衝擊下逐一鑿寬鑿深,直至能容真氣往來穿梭了,劇痛才稍減,彼時天已大亮,連早高峰都過了,神逸這才覺察到,先前疼痛折磨之中,自己神誌不清,竟然在反複揣摩《天宮道經》的總綱,此刻重新體察,雖然沒有什麽嶄新收獲,卻把六篇天宮道法融匯於心,仿佛“鋤禾日當午”、仿佛“白日依山盡”,仿佛“春眠不覺曉”,仿佛“太陽當空照”,仿佛自幼誦念千遍萬遍,熟稔於心其義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