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盡管天下多數人都不希望扶蘇真的落水而死。但至少有這麽一小撮人是希望的,秦皇十八子胡亥以及李斯幼子李複。兩人收到這個消息之時,在密室內徹夜飲酒,招了幾個美豔女子一直行樂到淩晨。
聽到扶蘇自己投河,胡亥的心中感覺是複雜的。有一絲難過和痛楚,但更多的是胸中一棵大石落地下的輕鬆感。
十八年,胡亥已經十八歲了。古人早熟,加上皇室骨肉無親情的事實。胡亥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鬥心機,耍陰謀。十八年中,扶蘇這個長子無一日不壓在胡亥的頭頂上,如同一座巨山壓頂一般死死壓著胡亥那顆弱小的心髒。
每日都在別人稱頌扶蘇的言語中度過,童年時候每每胡亥玩樂的時候總是有長輩訓斥胡亥要向扶蘇學習,扶蘇這個大哥的影子如同一個惡魔一般盤踞在胡亥心頭。
一次次想要超越卻得到的是扶蘇一次次穩穩壓在胡亥身上,從不滿道嫉妒從嫉妒到仇視。胡亥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心態開始變化起來了。
或許從一開始,從胡亥降臨到這個人世間兩兄弟就不會再同存一世吧。
想到這裏,胡亥失笑一聲。心中數不清的快意縈繞:無論如何,他死了。我不必心憂,沒了那些紛擾,這個國家隻是我的了!
與胡亥府上完全相反的是廷尉府的陰雲沉重。
自從扶蘇的消息傳到鹹陽,舉城莫不震驚。百姓紛紛痛苦,士人一片心傷。多好的人啊,就這麽死了,被匈奴逼死在自己的國土之外。
這麽一個為國為民的皇子投河而死了,雖然一直都沒有確切消息證明扶蘇死在了北疆。但古時候黃河可不是後世那樣隻有幾百米寬。古時候黃河是清的,深有數十百米寬更是十數裏。這般掉入河中,死掉的可能已經九成九了。
廷尉府上一片愁雲纏談,廷尉許謹。郎中令周校兩個大佬坐在主位以及側位。兩人相視都是無言,扶蘇竟然這般死去,是在能讓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