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生气的宿国公,猛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老黑,你要干什么,这首诗哪里不好了,你如此行为又是为何,难道真以为皇上在此,我就不敢收拾你不成?”
田学文心里慌得不行,心想难道这诗有什么不妥不成,不应该呀,这可是名篇呀。
梁高宗也是黑着脸,等着大黑的解释,尉迟德可不管程天纵怎么叫喊,转身对着文大臣大声说道:“各位,我老黑大字不识一个,可这诗却也能听出个好赖来。
不错,田校尉的诗表达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可左尚书刚才说此诗是表达了,不论老幼,只要胡狼来犯,都可拉满雕弓射那豺狼,保卫大梁。
那还要我们军人做什么,这不是就是变相骂我们军人无能,需要几岁的孩童,几十岁的老人上战场不成。
我大梁什么军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皇上,皇后,各位国公,各位大臣,你们说说,这不是贬低我大梁军人,这是什么?”
我靠!
田学文心中真觉好笑,此诗还能这样解释,可你细想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不是都说尉迟德是个粗货,大字不识一个吗?为何此时还表现得更像一样咬文嚼字的文化人呢?
一时之间,不管文臣还是武臣,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梁高宗的脸黑得都快和大黑一个颜色了。
长孙皇后目光立刻转身看了田学文,希望他能出面解释一下。田学文也不笨,见此情景,忙站了起来,行礼道:“皇上,皇后,晋国公此言是表达大梁军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决心,实奈大梁之福。
试想,如果大梁军人战力不行,军纪不行,作为大梁的将军是万不敢如此,面对敌人之时也无战胜之信心。
但是小臣却对晋国公的想法有一些不同的看法,请容我说几句。
晋国公,我想请问,如胡人再次大举进犯我大梁,是否只靠军人就能获胜?”
尉迟德听闻他夸自己,一时高兴,声音提高了十几个分呗,回道:“那是当然,就算我老黑不行,大梁还有唯尝一败的卫国公,还有为大梁打下大半江山的胡国公,可为皇上分忧。”
田学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呀,这些国公都是大梁的栋梁,可晋国公有没有想过,军队作战,不光靠的士兵的勇气,不也只是靠将军的指挥才干。
还要靠大梁的百姓提供军粮,要靠那些匠人提供弓箭,要靠养马人提供马匹,要靠商人运输,要靠所有大梁人节衣宿食提共军响。
军人挥舞着战刀,拉满弯弓,在战场杀敌,是大梁的英雄,可这英雄的背后,也有这些默默付出的无名英雄。
他们在后方,没有挥舞战刀,也没有拉满弯弓,却和军人一样无私地奉献着,他们是军人的力量,是军人的信心,是军人的信仰,是大梁的根基。
诗,就是传达美好意愿的,诗中的老人不是代表他个人,是代表了大梁所有的人,不论老幼,都是大梁的一份子。
老了,虽然不能像军人一样上战场杀敌,也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劳动提供军人所需的一切,可他们有的是热爱大梁的忠诚,他们就是我们军人为什么要去杀敌的原因。
因他们有可能就是我们军人某人的父亲,爷爷,也有可是妻儿与兄弟姐妹,所以,此诗从无贬低军人的意,而在歌唱大梁,无论皇上,大臣,军人,百姓团结一心的责任感和荣誉感。
只有我们齐心协办,大梁才会变得更加强大,这也所有大梁人的希望!”
“说得得好,田校尉不愧是能认得长公主的梅花篆字的才子呀,刚才一番话,说得老夫热血沸腾。
是的,我魏礼也算是半个小老头了,可我一颗热爱大梁的心却永远不会变。”
魏礼,大梁的魏国公,与宿国公成了大梁的一对文化界奇葩,都抠门得不行。
区别在于,宿国公程天纵是除了皇上与卫国公张靖和要好的武将外,谁也不搭理,别人要找他的麻烦,那就是拳头相向。
魏国公魏礼就不一样,你不找他麻烦,他也会找你麻烦,只要你那一句话说的不对,做的事不合大梁的礼仪,律法,他就不管不顾在参你的本。
所以两人在梁的人缘都说不上多好,更关键的是这两人也是不对付的很,可没想到魏礼这次竟然给宿国公义子,如此之高的评价。
不只是宿国公程天纵惊奇,在坐的都惊奇,包括梁高宗与长孙皇后。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彻整个宿国公府,梁高宗心里十分高兴,再次确认了田学文是一个有才之人,举起酒杯说道:“今日之事,无对错,理解的问题,晋国公也是为大梁,田校尉也是为了大梁。
来,为宿国公得一麒麟之子,大梁得一有用之材,干杯。”
尉迟德粗人一个,但不笨,慌忙举起酒杯说道:“皇上,皇后,宿国公,田校尉,我乃粗人一个,对诗本就没有什么理解能力,理解有误还唐县海涵,我先干为敬。”
程天纵也见好就收,笑道:“你黑子,还是先干为敬,就是馋皇上的女儿红了呀。”
大家一阵哄笑,各自干了杯中酒,接下就是大家各吃各喝,好不热闹。
宴席过半,程天纵带着田学文一桌一桌的敬酒,十几桌下来,田学文就有此喝高了,怎么说也有一斤多酒,别看度数不高,可是经不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呀。
最后一桌轮到了宿国公的家将一桌,田学文刚到桌前,就被两个大汉架了起来,说道:“嘿嘿,你小子看不出来,上次喝酒一杯你就往桌子下面钻,今日喝了十多杯却无事,兄弟们,少爷这是瞧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办。”
“灌他,灌他!”
长孙皇后看了一眼梁高宗,生怕这帮老粗把田学文灌出好歹,而梁高宗却笑道:“他们都是宿国公府上的老人,随联征战多年,也是联的老熟人了,虽然粗俗一点,但还是有分寸的。让他们闹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