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解密过程。”奥雷里亚诺第二扫过手中三张纸牌。
“排序、还原事件、推测答案,哪一张会是事件的逻辑开始呢?”特里斯特听着希贝尔给他描述纸牌上内容,手中盲杖点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响。
“这个松鼠怎么办?”莫里斯向在场的几位奥雷利亚诺问到。
第二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随便找个地埋了或者干脆扔了就行,它已经没有可能醒来了。”
“给我吧。”特里斯特伸出双手,捧握在空中,小心的接过陷入永恒梦中的松鼠向外走去。
林恩猛的用力拍了下第二的脖颈处,“扔扔扔,我看把你扔了还差不多,你刚才距离松鼠最近,为什么不伸手把它捞出来?”
奥雷里亚诺第二的神色立即变得严肃,“当它面对这样命运的时候,外力就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那是它命运中注定的相遇,无论好坏;
上校先生,如果刚才出现在那里的是一只蚂蚁或者讨厌的苍蝇,你会伸手去救它吗?难道就因为松鼠体型更大,符合人类对于它外观的审美,它就应该成为人类标榜自己善良与否的刻度?那人的善良究竟是公大的品德还是个性的自私呢?”
老基恩为第二竖起大拇指,林恩深深叹口气,“我曾经说过,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理智了,仿佛要与这个世界的普世价值观割裂开来;
有的时候,你的思考角度无限的趋近与意志形态虚无的造主,只有祂们,才能如此的博爱,以至于什么都爱,什么也都不爱,尊重命运授予的好坏就是他们最大的爱。”
第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态度又让林恩叹口气,“不管你了,还是那句话,你心里有女神号就好,一只松鼠...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一晚上林恩都在思考这三张纸牌上的线索,他还为此询问了爱格伯特先生,因为他一直与自己相处的关系,所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都知道,也许他会有思路。
但遗憾无论他怎么呼唤,爱格伯特都没有反应,毫无头绪的林恩又突发奇想,拿出些水果蜡烛摆在桌上,向着万能的第21柱造主莫拉格斯祈祷;
没有什么仪式,甚至连花香精油都没有圈出一个封闭的环境出来,在神秘学中,这是完全失败的祈祷仪式。
只是林恩也不认为自己这点小事能引起全职全能的造主注意,权当做安慰自己的想法而已。
期间他帮忙清理了伊夫力与杰勒米身上的麻烦诅咒,当然,面对这两位已经触碰到使徒世界,并且拥有了羊皮卷的他们而言,所谓的针灸谎言是骗不过的;
所以林恩就干脆承认自己使徒的身份,这也让两人惊为天人,没想到艾尔莎小姐竟然在如此偏远的地方还有事关隐秘世界的人脉。
他们将这一切看作是帕莫家族的人脉底蕴,艾尔莎也懒得解释,毕竟在大部分人心目中,帕莫家族只是一个单纯的以政治资源与经济资源立足的家族,与隐秘世界之间始终隔了层透明的面纱,可以看见,却从未接触。
“林恩先生,既然你可以解决诅咒,那夏托里尼岂不是有救了!”杰勒米很是兴奋,虽然他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此刻林恩在他眼里就是伟大的救世主!
林恩正想谦虚两句,谁想到下一秒,杰勒米就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一旁的伊夫力见此哪里还能忍住,一把将杰勒米踹到地上,随意的给他披上大衣就算是被子了。
而他自己则是提前披好被子,在脖颈处还打了个结,郑重其事的对林恩点点头,“来吧林恩先生!我准备好大睡一觉了!”
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小雇主艾尔莎小姐,“抱歉,艾尔莎小姐,恐怕接下来的部分时间里我们无法担负起保护您的责任了。”
艾尔莎摇摇头,“放心睡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林恩眼神狐疑的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我就在治病,不是杀人,你们至于在这里生离死别的吗?”
在透明小球离开身体的瞬间,伊夫力如预料般的那样瞬间就沉入了梦乡,林恩将手中的两颗透明小球以一条灵线串联挂在脖子上,等会独处时就给爱格伯特当零食吧。
“其实...杰勒米的感慨也是我想问的问题。”艾尔莎轻挽耳边长发。
“......我只是一位普通使徒,至于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是留给不平常的使徒去头疼吧,我最多开两副药剂而已,真想根除诅咒,还是需要量大便宜的胶囊才好。”
玫狮街99号的窗户变得漆黑,众人各有心事的躺下,三条线索在林恩脑海中不停的翻滚,这件事终究还是和自己有关,恐怕线索也只有自己能够理解。
而这一晚,海警局更是不太平,在24小时将倒计数1小时时,整个海警局的一层大厅已经被‘淹没’,平常很少出现在这里的北区居民今晚大量的聚集在这里,手中握着往年遭受小偷光顾、被半路抢劫、被工厂克扣工资等等的证据等候办理;
其中大部分人手里还有海警局警员事发当时开出的回执,不出意外,仅仅只是有回执而已,案子是不办的,遇到强权是躲过去的,如果背后还有教会撑腰,那更是连碰都不碰一下。
而今天白天,安德烈局长就已经发布了强硬的命令,“受理所有有关案件,并适当的可以放宽执法权。”
此刻的海警局中上级领导才发现,安德烈的‘一时口快’,竟是搬起石头打了海警局自己的脚,他们伸张正义的前提是否认过去,批评自我,并做出检讨。
安德烈的第一把刀在昨晚众人的欢呼声中沉默的落在海警局内部的阴影处,这是早就想到的一步计划,只是在昨晚强烈的情绪中他们都没有意识到。
办公楼后边的临时监牢早就在白天时满员,而在海警局门口,身穿教会服装的神职人员围了数十人,手举抗议牌大声斥骂安德烈的名字。
“这就是你想达到的效果?”格罗弗幸灾乐祸的站在顶楼的窗户前,手中蓝山正是滚烫,看着热闹非凡的海警局心情难得的变好。
趁着咖啡滚烫时他快速抿入口中,香气在口腔霎时迸发开来。
“还好,比预期的差点,梅米小姐和迪莉娅女士没有找到,看起来绑架她们的人势力很是庞大,一点的线索都找不到。”
安德烈冷冷的看着教会的神职人员,格罗弗随即反应过来,“你猜测是...”
“虽然逻辑上我还没想到为什么,但我有种预感,这件事与他们脱不开关系。”
“其实你也在期盼这件事与他们有关的是吧,‘为民众公平而战斗’的声势造这么大,得到如此多的民众支持,可谓人心正顺风时,如果此时爆出是教会的人做的这件事,你就能步枪不染血却能打压三辉教会在夏托里尼民众精神中的地位,一举两得。”
安德烈沉默半晌后,羞愧的点点头,“我知道这样想不对,但我也确实如此的期盼,我的嘴可以骗一千个人,唯独骗不了自己啊...”
“但格罗弗先生,我可以保证的是,无论我心里怎么想,在这件事本身上面,我一定可以做到秉公执法,不栽赃任何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应该收到法律惩罚的罪人。”
“叮铃铃~”
内部电话响起。
“安德烈先生,警官科尔先生请求见面。”
“让他进来。”
在安德烈的允许下,一位身穿普通警员服装,手拿笔记本的青年走进来,身体动作很是局促。
“科尔先生,是鲍威尔让你来找我的吗?我记得昨天你是和他一起出去的。”
“不...不是。”他小心的撇了眼一旁的格罗弗,这让他感到兴趣。
“与我还有关?”格罗弗敏锐问道;
被叫做科尔的警员顿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将手中的笔记递给安德烈先生,“警督先生...我...我是来举报我的上司鲍威尔的,他...他公报私仇,完全不顾林恩先生当下身为事件受害者的身份,屡次挑衅,甚至...甚至还差点发生了火力冲突。”
随后他详细的描述了今晚发生过的细节。
......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安德烈表面平淡的看过笔记本上的内容,随手撕下其中两页,挥了挥手就让他离开,并警告他:
“刚才你叙述给我的内容从此打住,我不希望这件事传播出去,你如果听到当时在场的同事提起这件事,请制止,如果我发现这件事火热起来,恐怕你不会吃到当晚的美味晚餐。”
格罗弗安坐在沙发上,眼神低垂,态度不温不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科尔表情顿时微妙,面前的状况完全的超出他的预料,额头不时变得水润透光,自己...好像反被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