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使徒

第229章:命运礼赞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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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没东西啦,很遗憾,要匆忙完结,正在完善新书大纲,给陪到现在的恩人们看点新的东西吧。70万字的扑街经验,失败的能力体系,难受,如果新书成绩好,就给大家多开几十个免费章节。

冰天雪地中,一支十一二人组成的队伍如一条长蛇徒步在满是大雪覆盖的冰面上;

天色从很早以前就漆黑一片,头顶的星光银河却是璀璨,偶尔出现条带状的绿色光幕令人惊叹,队伍首尾中间都有人腰间挂着几盏只有微弱光芒的煤油灯。

为首一人,胡子雪白,身披厚重的白熊皮,苍老的面庞上带着一顶圆毡帽,他那如湖水般碧蓝的眼睛举目远眺,手中的马头手杖偶尔的落在地上,众人一直朝着手杖倒下的方向前行。

终于在见到两座似连非连,造型很是熟悉的雪丘时,老人着急的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画布,蓦然间泪流满面,如松了一口憋了很长时间的气般跪坐在冰面上;

“100多年了...终于!”

他的身后随即走出一位穿着单薄燕尾服,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如参加晚宴的贵宾一般庄重;

但在此刻的冰天雪地中多少有些显得另类,更令人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还能在冰雪的世界里安然活着。

男人同样看着两座雪丘,久久无言。

“找到了!”队伍中间有个棕色眼瞳,轮廓深刻,身形消瘦带着大框眼镜的年轻人正趴在地上,拂去冰面上积攒的厚厚一层雪尘,眼睛紧紧贴在冰面大声提醒到。

冰面下,一只船头朝上,看不见船尾的巨大游轮如安眠的美人般被极厚的冰层封住,不知道在这里已经沉寂了多少年;

甲板上瞪大眼睛的人群或惊恐或绝望的挣扎,还有人跪坐在地上以从未有过的虔诚姿态向着某个信仰祷告,即使他们的动作很不标准,甚至有些‘扭曲’。

“沃克里,看你的了。”中年男人看向身后那个同样身着单薄的法兰绒正装,眼窝深陷,报童帽下露出红色卷发的男人。

但对方却是摇了摇头,然后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卷;

“麦卡锡.霍尔先生,我想再次与你确认下分配的协约是否不变,并向伟大的风之神虔诚祷告,缔结不可更改、不可背叛、契约双方自愿公平,否则厄运不止的血契。”

空气沉默片刻,二人对视良久,最终一方做出了妥协,几滴鲜血滴在羊皮卷上,几乎同时,一股无法以任何语言形容的精神力量笼罩两人,并很快的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蓦然间,一支手杖敲在冰面上,周围直径百米左右,天塌地陷。

......

呼...好冷...

谢轩猛的打了个寒颤,意识如刚度过寒冬的春芽般苏醒。

这早上怎么这么冷...

睡眼朦胧中,他四下伸手试探,想要把昨晚大概踢到一旁的被子抓过来。

可随即,耳朵旁传来敲动空木箱时才会发出的‘砰砰’的响动,手里传来的坚硬触感令谢轩愣了下,不会晚上翻身掉地上了吧?

谢轩缓缓张开眼睛,略有些刺眼的昏黄色光令他瞳孔一时不能聚焦,同时他好像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很是膈应,取下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一只面具?还是半覆面仅遮住眼睛的那种造型。

呆愣片刻,他猛的将还未完全张开的半边眼睛撑开,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个了不得的梦。

四下一片漆黑,唯有距离头顶大概3-4米的位置开了个圆形的天窗,天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但看不真切,靠近边缘的位置撒下来昏黄色的弱光,但这点光并不足以看清周围一无所有的空旷空间。

不,也不是一无所有,小心站起来的谢轩此时注意到自己唯一能看到的东西——脚下踩着的,大约有成年人长宽的木匣,一端宽点,一端略窄,表面有铭刻一幅看不懂的徽记,这不禁让他想起自己曾在电视上看到的,欧洲那些贵族下葬时所盛放身体的棺具。

谢轩猛的打了个寒颤...

除了这件东西和头顶的天窗外,这个似乎没有边缘的空间中就再也没有他能看到的具体东西了。

正迷惑不解时,他忽然注意到自己拿着面具的那只手的袖口处,黑色的外套袖口里伸出一截白色衬衫的袖子,一颗造型很是精致,看起来像是水晶材质的袖扣正紧贴上边。

谢轩愣了下,随即低头,在昏暗的黄色光中,他看到自己正身穿一身造型别致的正装,单排扣,并且只有一粒,内里的白色衬衫上还打着一只黑色的蝴蝶结。

他疑惑的脱下来外套打量片刻,注意到在衣服背后的衣摆位置,还有像燕子尾巴一样的分叉部分延伸出来。

这是...燕尾服?

这可是自己只在电影、纪录片这些网上媒体里才看到过的东西,他摸了摸礼服胸前的两只又长又大的‘耳朵’,他隐约记得这应该叫戗脖领。

谢轩随即打量了下周围黑漆的环境,又看了眼手里的精致礼服,不由哭笑不得的挠了挠头。

...这梦...挺别致啊...

与这样精致装扮搭配的应该是舞会,而与如此诡异气氛相得益彰的,应该是白色床单,在眼睛和鼻子位置扣出三个洞的那种。

等了一会都不见什么鬼闪现出来的他顿时感到无聊起来,下一刻他又对满地的黑暗有了兴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总不能一只就这样站在木匣子上等天亮吧。

谢轩随即坐在巨大木匣上,试着将腿向下方的黑暗中探去...空的...不甘心的他又试着探了探木匣的四周,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这玩意...是悬浮在空中的?!

有恐高症的他最后放弃了跳下去试高的想法,呆坐在棺具上无聊发呆,即使这是在梦里。

空间中仿佛静止了的黑暗与诡异令谢轩渐渐有些不适,他随即再次平躺在棺具上,再睡一会...再睡一会醒来就好了...

放空的脑子在无聊的情绪下,困意不一会就袭上额头,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忽然爆开一声干脆利落的巨大响动,谢轩被吓得猛然坐起身,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沙2的战场,csgo中的左轮枪响声在耳旁炸开。

“有病啊!大早上不知道戴耳机的?!”谢轩大吼,可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全身汗毛炸起!

依旧是黑漆的空间,屁股下依旧是那个没有来头的棺具,还有头顶,他看到天窗外边缘部分的光此时变得更亮了些,那个占据了天窗三分之二面积的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黑红色的长草将轮廓表面几乎完全覆盖。

这时他注意到在轮廓靠近中间部位好似有个大洞,细细听去,好像从里面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微小动静。

“啪!”

“啪啪...啪啪啪!”

谢轩捂住自己火辣的脸,不是梦...这他妈不是梦!

这一瞬间,谢轩好像感受到声音与光都距离自己无限远去,恐惧的本能如黑夜笼罩大地。

他抬头看向头顶唯一的光源,愣神之际,忽然一个有触角的半球形大脑袋从那个孔洞中探出头,谢轩惊吼一声,瘫倒在棺具上,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仅是这个头就大约有自己头的三四倍的大小,是只有在影片里才会出现的史前怪兽。

当那怪兽的头完全露出来时他看到一个三角形的嘴和两只对称的巨大眼睛,每一只眼睛中又好像藏着成百上千个小眼睛...素来有密集恐惧症的他只感到全身好似有无数的蚂蚁在爬。

怪兽渐渐攀出洞口停在轮廓上抖了抖身体,谢轩这才注意到对方背部的那对透明翅膀。

这是...一只苍蝇?!

谢轩目光呆滞,身躯颤抖,疯了...世界疯了...苍蝇比人都大了...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总不会已经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了吧。

突然,那只苍蝇双翅震动一下飞起来,方向正是谢轩的头顶!

他下意识大叫一声,猛的抱头趴在棺具上。

1s...2s...3s...谢轩终于没忍住好奇心,缓缓抬起头,就看见苍蝇遮住了大部分的光,露出腹部停留在天窗上空,胸部下方的三个对足上的‘抓垫’几乎是平行的抓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平面上。

这个天窗不是洞?是透明的玻璃?类似窗户的效果?谢轩猜测到。

这时,他听到了...人声?还有一声“扑通”落地的声响,很是沉闷,有些像装了半袋米的麻袋砸在地上,最后是关门声。

确实是人说话的声音,就在自己所处的这片空间外面,听起来还刻意的压低了嗓音,但语言却是怪怪的,自己从未听过,难道是非洲哪个小国的语言?

这时,他一直站着的那个木匣子表面有微弱的点点光芒亮起,如一条银河被刻印在上面。

“又疯了一个,这已经是第4个了,这些‘自愿者’可都不好找,要不就这样吧。”

谢轩顿时一愣,他忽然就听懂了两人对话的语言,好像有一套语言体系在瞬间就被植入了他的脑子里。

“那给上边提交的结论呢?”这个说话的男人声音很是特别,是个低音炮。

“当然是假的了!都接连疯了四个,还不够证明这份炼金配方的真假吗?往常虽然也不是没有直到6、7个人后才有人成功跻入巫师序位0的特例,但总归这些情况发生前都有成功的预兆;

你再看这份配方,疯化极快,四个人,一点向好的趋势也没有,4号从容纳特征起,还没有3秒,就长出了‘恶瘤’;扑向你的时候吓坏了吧,如果不是我开枪快,按照约定,我也只能无奈杀死你这个被感染者了。”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不知道身处怎样境地的谢轩目光呆滞,微微张着嘴巴,炼金配方...疯化...容纳特征...感染...自愿者?!

一系列陌生的单词配合上他此刻所处的诡异气氛,谢轩下意识连想到了那些剧情扯淡的小说电影。

穿越了?

空间还是时间?

他连忙撸起袖子,在左手手腕处找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深色印记,谢轩顿时长呼一口气,胎记还在,无论穿了什么,自己还是自己。

但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会真像前两天看的那篇小说里写的那样,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某些具有‘特殊’才能的人才被政府保护起来,沉睡在地底,然后文明重启,忽然某一天被唤醒过来...而自己就是那个在睡梦里猝不及防被保护起来的幸运儿?

这么想不是没可能啊!自己堂堂985博士,跟随导师步伐深耕新能源汽车研发领域数年,妥妥未来交通工具机械设计领域人才。

但为什么是在一个听起来有丧尸的年代醒来啊!

正当谢轩脑子里两个小人互相吹捧打架流泪的时候,那个犹豫不决的低音炮做出了决定。

“5号!就剩他一个人了,所以我们就最后试验他一个人,他本来就是要死的不是吗,从监狱里带出他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自愿者的福利并不属于他...这份配方毕竟是从教会那边抢来的,可信度很高,如果这次还失败就撤,报告照你说的写。”

对面那人冷哼一声,“照我说的写...你这是在推诿责任给我吗?”

“呵”

低音炮深呼口气,无奈的语气道:“一起写好吧,弗兰克先生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商量后的决定,可以吗?”

“那就这样。”

下一刻传来门锁打开的声响。

“等等!抽根烟,缓一缓。”低音炮招呼到。

“哈,还以为你不怕呢。”

“狗屎!4号刚才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连自己3岁时拉裤裆的事都回忆起来了...”

“砰...砰砰...”就在两人悄默声抽烟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不要出来,有问题我会提醒你。”低音炮安排到。

没过一会,谢轩就听到那个低音炮反锁大门回来的动静。

“是谁?”另一人连忙问到。

“啧...你知道瓦格市中的梅雷迪斯子爵吗?”

“就是那个有瓦格市二十分之一地产的梅雷迪斯姓氏?前任国王下令放逐的那个亲生儿子?他可曾经是著名人物!”

“嘘!小声点,现在这条分支血脉仅留下一位26岁的年轻人一个人了,洛克.梅雷迪斯,听说还是个上下要养1万多人工厂的穷鬼,嗜钱如命;离世的老子爵去年秋天就被带回了首都克里夫恩,低调的下葬在圣恩大教堂地下陵墓;来的人准确的说是新子爵的男仆,为了那几声枪响而来。”

“该死,这里不是地下室吗?为什么能听到动静?”

“呵,这你得问刚死了的的巴纳德去,这处旅馆据点是他建的,当初可没少向上面申请经费,也不知道从中拿了多少给自己...总之,这里不能呆了,试验完5号我们立即撤,男仆向我转告了子爵的话,我们做什么他不管,但请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将治安官招惹过来。”

“不要招来治安官...什么意思?”

“我倒是知道一点,巴纳德之前向我抱怨过,这条街叫圣托泰街,地产属于梅雷迪斯家族,当然,现在也就是属于这位新子爵一个人,但在市政府的最新规划中,不小心将这条临海街道纳入了市政府所属土地环境改造的范围内;

市政府那边希望可以从他手中回购这条街的所有权,只是听说价格很不公平,谈判进行的不太顺利,之前有传言说市政府准备强拆这条街,或者更加为难他的工厂,好逼迫这位子爵因为经济的问题让步;

因此他从上个月起就住在了这间旅馆,地上的房间都被他包了下来,现在市政府那边恐怕很期待抓住他的把柄,如果能让治安官不小心抓到监牢里呆两天就更好了。”

“好了,不说了,早点结束早点撤吧,瓦格市不是能久呆的地方。”

“等等,你刚才说起5号,我有点事问你。”

“说!”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个人给了弗兰克先生多少钱让我们将他带出来尽快解决?”

“这是...5镑?”

“50镑?”

“天哪,500镑!”

“呵,你也不看他是谁,赫伯特家族,头顶伯爵爵位,30年前曾经也是克里夫恩的上等贵族,要是5号这个唯一男性继承人死了,那些虽然已经缩水好多但依旧价格不菲的冻结财产可比500镑要多得多;

可怜赫伯特家族的老爷是个疯子,竟然公开支持那些新教徒,妄想从那些王国百年贵族的身上分割权利出去给那些有钱人,呵...怎么样,上议院的权贵老爷们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赫伯特家族一夜间死的死,散的散;

听说他那漂亮的女儿现在就在瓦格市,为了给自己哥哥筹集保释金,已经把自己抵押给了午夜拍卖会...克里夫恩里可是有不少曾经仰慕她的少爷们齐聚在此,啧啧...真是可怜,卖了自己却最后只能看到自己哥哥的墓碑喽。”

门开了,两人远去,谢轩久久沉默不语,长叹了口气,管他穿什么呢,依旧还是那个吃人的世界...

有人的世界,人就是原罪,因为欲望、因为能力,给一条狗再大的野心,它也不过是啃到狮子的骨头而已,但人是什么,运用原子知识就可以轻松毁灭千万动物生灵的罪恶源头。

“我给了史蒂夫一面镜子,能还给我吗?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会带给我好运的。”

这是谢轩听到的第三个人的声音,有些远,听不太真切,只是感觉对方的语气很平静,也很虚弱,语言中的语法也非常的工整,像是个学生。

这想来就是那两人提到的5号。

那个低音炮嘲笑道:“可2号已经死了。”

“他不是2号,他是史蒂夫.哈里,我也不是5号,我是林尼.赫伯特,先生,请您对逝者保持应有的尊重,即使他死前是个死刑犯。”

他的语气略显激动,而后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是的,他死了,但这不意味我也会死。”

书卷气的声音平淡而坚定。

“好吧好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谢轩有些惊恐的坐在木匣上,因为他感受到了微微的震颤。

天窗上的苍蝇忽的飞起,然后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下来,紧接着,好似日全食的后半段,头顶忽地亮起来,一只大头和一盏煤油灯闯入谢轩头顶的视野。

“碎了。”脸颊白皙,眼睛是蓝色的金发男人自语道。

谢轩仅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不是吧...我在镜子里?!

视野移动,他随即看到地上一闪而过的4具尸体,都身穿同款的黑白色条纹内衣套装,其中最靠近门口的一具,太阳穴处血肉模糊,他瞬间就联想到了刚才苍蝇爬出来的那个洞口。

呕...

谢轩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镜子随即被一个带着大框眼镜,头发深红微卷于眉毛前,面部轮廓消瘦,有着浓重学生气的青年男人握着手里,手指轻轻摩擦天窗,好似在抚摸情人的手指般轻柔。

他深呼口气,缓缓吐出,在谢轩没有准备的目光中脱光了全身衣服。

“我准备好了。”

随即谢轩透过天窗看到身旁的男人拿过一个小桶,用木柄刷子将桶中略显粘稠的白色**涂抹他全身,又将三片奇怪颜色的薄荷叶子放入他口中含着,叫做林尼的年轻人顿时五官扭曲错乱,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最后一步,保护水。”

那个低音炮随即递来一根试管,里面是淡黄色的**,谢轩注意到试管中好像有两条很细的线在发光。

“立即服下!”

**灌入口中,谢轩几乎要屏住呼吸,他们在做什么...难道这就是让那房间里4个人死亡的原因?

服下**后仅是5s不到,忽然,男人全身抽搐,青筋暴起,尤其在他下颌的位置,一颗肉瘤极快的生长出来,3s过去已经有黄豆般的大小。

天窗外看不到的地方随即传来两声保险栓拉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