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
張綞喝了很多酒,舌頭大了,說話也含糊不清,手臂搭著洛城的肩膀,不斷重複著毫無營養的套話,無非是他當兵幾年的風光故事。
在坐其他軍官對洛城態度也變了個樣,敬的敬酒,遞的遞煙,忙得不亦樂乎,他們的職務全在張綞之上,但對這個士官長禮敬得似乎超出了同袍戰友的情分。
不幹我的事。
洛城這麽想著,喝了近一瓶烈酒的他,頭腦相當清醒,身體卻因酒精作用而變得興奮,趁夜場開始前,他帶著伊娃辭別。
這個時候正是亞寧酒店最熱鬧的時候,不少新的客人專挑這個時候入場,樓道燈光變得昏暗,前廳也調暗了光線,不少身上穿著清涼的姑娘坐在前廳沙發上,保持著迷人的坐姿,與客人拋著各種媚眼。
洛城單手摟著伊娃的腰,將她緊緊貼住自己,有不少看起來衣冠楚楚帶著醉意的人故意向他們麵前湊,放肆地從上到下打量著伊娃,更有甚者,趁燈光昏暗,伸出手想在伊娃身上揩油,被眼疾手快的洛城一拳一腳,踢去了陰暗角落。
好不容易走到酒店門口,夜晚的冷風撲麵而來,洛城精神一振,酒也醒了幾分,懷裏的伊娃卻好像醉得更厲害,她今晚也喝了不少。
兩名酒店服務生跟了上來,懷裏抱著大紙箱。“是洛先生嗎?”
“是的。”洛城看見他們懷裏的紙箱,知道這是酒店經理給出的誠意,當然這個誠意並非真的道歉,主要是對生命之光軍隊的恐懼。
他轉頭過去時,眼角餘光仿佛看見玻璃門後麵有一雙眼睛,神使羅西的眼睛,然而當他完全看過去的時候,那雙眼睛已經消失在視線死角。
也是一個令人不解的人物?張綞也同樣讓人很難理解。
洛城駕駛著吉普緩緩駛離熱鬧嘈雜的大街,伊娃好像真的醉了,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隨著搖晃,不斷往下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