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湘满脸震惊的模样,姜子夜满脸疑惑,倒是杨万山满脸笑意地点头,承认了林湘心中所想。
此刻,林湘快步走下台阶,再度朝姜子夜抱拳躬身,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郑重,道:“在下冒昧,敢问是姜太祖之后?”
“祖上确实是,不过和我可.....”
姜子夜刚要解释,可接着,激动的话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
就听林湘满脸笑意,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姜太祖之后,如此文采,我当该早就想到的。”
“蛤?”姜子夜疑惑,看向了杨万山,问道:“这孩子为啥这么激动?”
对此,杨万山哈哈一笑,解释道:“他的祖父,曾随姜太祖而战,和姜太祖关系极好,属师徒,按理来说,你们两家算是世交。”
这是之前杨万山一直想说的,但姜子夜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放弃了。
一想到姜子夜对这种事情也不在意,索性留待他日后再去发现,没想到,恰逢林湘出来。
本就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而且这些年,林湘学习兵法无数,不管是他祖父传下来的,还是姜太祖的流传,都有涉猎,并且殷切学习。
遇到姜太祖的后人对他来说,有种遇到姜太祖本人的激动,这很奇怪,但对于林湘来说,就是有这样的心思。
这之后,姜子夜被林湘的热情淹没了。
本来以为是一场言语恶战,暗中拼杀,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杨万山留下一众人吃饭,不过在席间,他没有揭露将进酒就是姜子夜所做的事实,觉得没必要。
当然,这也和姜子夜吃饭前有所叮嘱的关系,至于林湘也是被提醒过,只不过他在意的,貌似是姜子夜的武力。
无奈,姜平安只能承认,自己并无武力,那林湘不相信,连说姜太祖的后人,如何不会武功?
后来一番试探,确实没有武功,这才让他的热情被一盆水剿灭了。
此间吃饭,众人很好奇姜子夜为何能与林湘一般居于杨万山左右。
随后,杨万山帮助众人回忆诗会上的事。
由此延伸,自然也免不了会记起特和萧秦正的拼杀。
这两次都是响当当的战绩。
一些年轻人是心底里折服的,毕竟连凌安师都被挫败,此等文采,谁人能及。
但是,老一辈的却觉得不以为然了。
不可否认,姜子夜的才气绝艳,但是仅有三首诗,还不足以被杨万山如此看重,他们推想,这里面断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所在。
这顿饭吃得姜子夜有些无奈,因为桌子太大了,好多菜是加不到的,若是只有,他肯定起身就去了,但这次不行。
吃过饭,姜子夜看着天色差不多便要回去了,临走前,又询问下林湘是否要一起去安同龄的戏曲会?
然而林湘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姜子夜一怔。
“那就是陛下为我准备的,我即便不想去也要去,可惜那戏子和我表弟有怨,且我那表弟还在外面玩闹,无缘了。”他无奈苦笑。
姜子夜抿着嘴,疑惑地看着杨万山,眼珠子一转,意识到此前杨万山说的那几位老友也断然不是一般人了。
不过,这次的戏曲居然是陛下为林湘专门举办,怪不得林湘的脾性如此大。
“不好!这不是和皇帝对着干吗?”
姜子夜心悸,顿感不妙。
当下也来不及和杨万山和林湘多说什么告别的话,匆匆道别,急忙往回家赶。
看着火急火燎地混入人群消失不见的姜子夜,林湘有些疑惑地看着杨万山。
对此,杨万山倒是不以为然,笑道:“子夜素来如此,行事随心,这不是和当年的太祖差不多?依我看,你和子夜,定然会成为挚友的。”
“是吗.....”林湘看着姜子夜在街道间奔跑的影子,陷入怀疑。
那日,在周家便是见过姜子夜了,只是那时的姜子夜给他的感觉就两个字:圆滑。
和朝中那群人的圆滑不同,姜子夜的圆滑是商人的圆滑,唯利是图的圆滑,这样的人,他素来是不喜的。
不过当今日得知那三首诗的原作就是他,且和杨万山如此熟络,一下又开始怀疑自己对一个人的初始印象是否正确?
远远地,传来杨万山的声音,问道:“再过不久那几位老叔叔就来了,你可做好准备?”
“有何准备的?”林湘转身,跑了几步追上去,说道:“这些年我都在外征战,和他们交情不深,如果不是几位老叔叔和那家伙带着圣命而来,我是断然不想结交的。”
“你啊,你父亲就常说,一定要让你改改你的性子,依我看,你不如跟着子夜混迹三五年,自然就改过来了。”杨万山叹气。
“表叔为何又提起他....”林湘也学着叹气。
杨万山见状,笑骂着就要过去打他,而林湘也是不躲,任由那轻飘飘的巴掌落在自己头上。
这边。
姜子夜回了家,气喘如牛。
他回到阁楼小筑,还没入门,就听见楼万宁他们的笑声格外畅快。
当下扶着墙进去,远处,牧田说道:“赘婿回来了。”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姜子夜摆着手走了过来。
等他到了近前,众人询问他这半日去了何处,周若卿也好奇他为何此般劳累。
等姜子夜灌下一大口凉茶,长出口气,说道:“让所有人都把准备撤了吧,这次不能搞了。”
“啊?”萧秦正疑惑,就连张赫就站了起来,罕见的是,牧田也一脸不解,带着点怒意。
楼万宁还算镇定,此时合上折扇,说道:“不能搞了是什么意思?”
“你....”姜子夜指着牧田。
“我?”牧田也指着自己,和众人一样疑惑。
“他?”所有人蹙眉。
接着,姜子夜一口气说完:“那是皇帝给你表兄办的戏,我刚从杨府回来,听你表兄亲口说的。”
众人震惊。
连牧田都舔了舔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约莫半晌后....
姜子夜把这半天事情挑三拣四地说完了。
当听完了,楼万宁有些着急,问道:“这么说?张赫的事情岂不是....”
“别着急,这样反而好办了。”姜子夜看着张赫,说道:“这次,我们一同去拜见林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