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有说有笑的架着张苏的胳膊离开，随着他离开后，姜子夜拍了拍小梅的手臂，示意她可以回去找账房先生了。
等小梅离开，姜子夜又把视线落在面前这群下人的身上，抿着嘴，环顾后又问道：“刘望在哪儿？”
“刘望？”
见姜子夜询问，众人顿时窸窸窣窣地开始交谈，四处环顾，发现没看见他。这时，有下人提醒，刘望一般都是和张苏同时来的，他们两人的家挨得很近，要是想找他，可以去问问张苏。
姜子夜一听，撇撇之后也没多问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索性让大家随便找地方坐。趁着还有时间，便聊起张苏和刘望的事，一开始，还没人敢轻易置喙，但姜子夜让一个人开头后，其他人的胆子也大了，两人平日里各种事都被说得干净，吐槽他们的话能塞满整个布庄。
时间慢慢流逝，姜子夜也差不多从众人的口中听出张苏和刘望大概是什么人。要说他们两人是恶，也并非，无非就是贪点蝇头小利，长时间带薪拉屎，持续性能多晚就多晚上班，应付领导的面子工程，但真要严格说起来，问题其实都不大。
了解完后，姜子夜双手鼓动着，说道：“他们的事情，我晚些时候处理，我今天来的时候，把布庄从里到外溜了一圈，还是需要打扫打扫，今天呢，火灶房的继续做工，其余人先从前门开始，每一寸都不能放过。今天的工钱，我现结。”笑说着，姜子夜从兜里掏出一沓银票，又半开玩笑地说：“这笔钱可不是你们大东家给的，是我自己挣的啊。”
一番轻松的交谈下来，众人对姜子夜的观感确实有明显变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吃软饭的赘婿，空有一身的墨水没什么本事，但接触后才发现，和姜子夜说话很有意思，三两句能让人放松警惕，哄抬气氛也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动作，而且和众人一样席地而坐，完全没有半分架子。
他们排着队，明显不再拘束，开始争先开始，姜子夜则笑道：“每个人都有，别担心，慢慢来。”
姜子夜一人一张的十两银票散了出去，出手大方，得了银票的下人躲在旁边窃窃私语，感慨姜子夜和周大的行事作风真不一样。
有老工匠圆滑，将银票揣起来，又不好意思地说道：“东家，您这给十两只是让我们打扫，真没有其他吩咐了？”
“没有啊，打扫卫生这么辛苦，十两正好。”姜子夜散完银票后，又招来赵宽，喊道：“宽儿，给我拿把笤帚，找几个年轻点的，和我一起去最顶上的阁楼打扫，那上面积灰很多，准备点面罩，至于年纪大点的，就负责下面三层。”
赵宽怔了怔，喊道：“知道了，东家。”
随后，姜子夜带着人开始打扫，大概是许久没有动手的关系，除了扫地，姜子夜很多时候都只能出力，或者在旁边看着。阁楼的灰尘，比他想的还大，一扫把过去，跟沙尘暴肆虐差不多，差点就伸手不见五指，后面还是开了窗，洒了水才好很多。不过，对于布匹上的灰，还是只能默默承受着。
不得不说，十两银子的效应还是很有用的，再加上又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做起事来丝毫不含糊。姜子夜有时候也会偷懒，但也只是偶尔，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和他们聊些男人之间聊的事。现代社会的荤段子，姜子夜更是张口就来，赵宽还好，其他人听完后，个个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姜子夜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很快就打成一片，聊得多了，又没什么太多社会经验一群小伙子，偶尔也会有说错话的时候。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子夜已经几句笑话掩了过去，权当没发生过。
没多久，小梅带着账房先生回来了，上了楼，就见姜子夜脱了外套，撸起袖子搬着布匹，顿时小眉头一皱，说道：“姑爷，您的病还没好呢，小姐说让你少做事。”
“已经好了。”姜子夜放下手里的东西，擦去额头上的汗，笑道：“多运动才是好的快。”说着，接过小梅的手帕，随手擦了擦，又正色道：“到了几个？”
“照您说的，喊了六个，但小姐知道后，又给您安排了三个，一共有九个。”小梅接过手帕，看着赵宽他们，正好和他们对视。几个年轻小伙儿顿时一怔，再加上之前又听了姜子夜的荤段子，见到容貌精致的小梅，顿时血气上涌，下意识地别过头，默默地扛起布匹开始打扫，明显动作比刚才加快不少。
姜子夜见状，失笑道：“宽儿，你带着收拾干净，我去处理点事。”
“是，东家。”
赵宽戴着面罩，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小梅。
而等姜子夜和小梅离开后，和他一般高的下人走过来，嘿嘿笑道：“别看了，人家是祖宅的下人，和我们不搭边的。”
“宽儿，要不你也做个赘婿吧，我看东家这般，好像赘婿还不错哩。”有人打趣道。
最远的那人话不多，此刻也在附和，笑道：“有道理，宽儿，我们就靠你了，等你入赘，记得接济我们。”
“苟富贵，勿相忘。”
“什么跟什么啊。”赵宽嘟哝着，脸又红了几度，默默地扛着布匹扛到角落里，心里嘀咕道：“今早我还一起和她吃过饭呢。”
下楼时，各层打扫卫生的下人都恭敬地叫了声东家，至于是为了钱而叫，还是因为别的，姜子夜没太多想法。只要彻底架空张苏和刘望就行了，这两个是妥妥的二房党，留在布庄不是好事，以后早晚会坏事，与其这样，不如趁此机会查账，让他们两个直接从布庄滚蛋，免得两颗耗子屎毁了一锅汤。
小梅跟在后面，蹦蹦跳跳地，很是好奇地问道；“姑爷这是给他们灌什么迷魂汤了？之前还不情不愿的，现在都乐意喊您东家了。”
“也许是我的人格魅力太伟大。”姜子夜挑眉一笑，又问道：“对了，让刘哥想办法通知二房了吗？”
“嗯，我出门的时候看见有人从后门溜出去了，估计是去通风报信的，可能很快周大公子就要到了。”小梅说道。
姜子夜点头，说道：“杀鸡儆猴吧，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得烧旺点，免得以后有人阻拦我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