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有些恍惚,眼前這團巨大的汙染物就像有生命一般,不但在不停地蠕動,甚至還有一部分像心髒一樣跳動,這種情況他從未見過,難道這才是陳星雲的本體?先前和他戰鬥那個隻是類似傀儡一樣?
雲禾馬上想到了噩童,噩童是被汙染物控製了人,但是陳星雲先前的表現明顯沒有被控製,所以他和汙染物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共生?
這一瞬間好多個念頭同時閃過,有噩童的樣子,陳星雲先前派人提煉汙染物的樣子,還有陳星雲控製汙染的樣子,如果之前的戰鬥隻是為了達到某個目的,那麽現在來看,青帝的最終形態就是他的目的,這團汙染物如果炸開,雲禾在想自己能夠完好無損的抵抗住嗎?
就算自己扛得住,居民區那些人類能抗住嗎?這團汙染物爆炸應該能夠囊括一整座城市,畢竟從眼前這團恐怖的能量來看,汙染度極其純粹,炸開後不僅雲禾見過的那些人,恐怕那些零散的刨食者也會受到影響,說不定地獄社區這個名字的意義就是可以至少讓一座城市變成人間地獄。
雲禾沒有動,也沒有試圖去破壞那些汙染物,他做好準備,如果這團汙染物炸開的一瞬間,他拚死也要利用鯨吸吞食盡可能多的汙染物,給後人留下點兒機會,他明白身上係統的神異,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這裏,說不定係統就會尋找下一個有緣人繼續做自己沒有完成的事。
他的心思急速閃動著,這時候他有些惋惜,先前陳星雲和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先走一步,說明進入這個狀態的他,應該已經死亡了,但是進入了一個可能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狀態,雖說彼此之間必須死一個,雲禾還是很想能在最後時刻到來之前再多說一兩句話的。
畢竟他隻有這一個朋友,雲禾怔怔地望著那團汙染物,對方似乎也在“望著他”,彼此就這麽相對了許久,雲禾不動,汙染物也不動,一人一汙染物居然就這樣一直耗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