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會計把人送到火車站,接到了韓四平的電話。
他跟餘苗苗和張錦程說自己還有事兒要處理,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在漠河火車站候車室裏,張錦程和餘苗苗並排坐著。
張錦程握著餘苗苗的手,微微低著頭,沉默良久說道:“苗苗,我真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們,可我必須得走。以後學校就靠你了。”
餘苗苗默默點頭,眼眶早已濕潤。
張錦程繼續說道:“你要照顧好自己,要常給我打電話,讓我知道你的情況。我會等你,等你三年後支教結束,一定要來找我,你要是不來,我就一直等!”
餘苗苗握著張錦程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緊。
她怕一鬆手,這個人就再握不住了。
站內廣播提醒,開往冰城的列車即將檢票。
張錦程沉重地出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餘苗苗,舍不得放手。
餘苗苗淚眼婆娑,剛跟張錦程複合沒多久就要分開,心裏很是不舍。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留下他。
車站廣播一遍遍地催,張錦程萬分不願地鬆開餘苗苗的手,拿著車票站在車廂下麵,深深地看著餘苗苗。
好像一眨眼,餘苗苗就要從他眼前消失了一般。
餘苗苗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落下。
火車發出第一聲鳴笛,張錦程邁著沉重的步伐,轉身走向列車。
“張老師別走!不能走!”
抬腳即將踏上車的台階,腳還未落下去,就聽身後有人大喊。
張錦程收回腳,轉身看著來人,隻見韓四平和喬會計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韓四平揮著手大喊:“張老師!你不用走了!”
張錦程不解地問道:“韓書記,您說的我不用走了,是什麽意思啊?”
韓四平急促地喘了喘氣,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是這麽個情況,那些學生家長聯名給教育局打電話,說明情況,給你求情,希望教育局酌情處理。教育局跟省教育廳匯報情況,教育廳研究決定,特批了你的支教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