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雲開霧幾乎都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見麵前的人麵無表情，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說，滾！”
刹那間，他那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黑的，就跟個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的，盡管知道是隊友，看他吃癟的樣子，紀瞳還是忍不住想笑。
他正了正神色，鄭重地開口道:“采薇娘子，不知你可還記得與那位的約定？”
周采薇愣了愣，好久沒聽到有人叫她這個名字了，久遠到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的這個身份了，可麵前這個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她神色複雜的看向紀瞳，良久才歎息著道:“跟我上樓吧。”
周采薇家住七樓，兩個人跟在她後麵走著，都有些氣喘籲籲的，可她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歇都沒歇息一下直接上去了。
也對，鬼魂怎麽會感覺到累？
紀瞳不由得自嘲一聲，回過神來時，房門已經被打開了。
“進來吧。”周采薇換了雙拖鞋，衝著兩個人招呼道，隨後自己進了廚房，給兩個人倒了杯茶水。
“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麽？”將水遞給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周采薇看向紀瞳，淡淡地說道。
可紀瞳也沒錯過她眸子中一閃而過的警惕之色。
他輕笑一聲，拿起茶杯慢慢把玩，隨後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比如說，百年前的采薇娘子一舞動京城，引得末朝第一悍將周青崖此生非卿不娶。
再比如周青崖魂斷邊城，娘子為全郎君心願，以一己之力救了全城的百姓，最後命喪敵手，還有……”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周采薇發白的臉，身子故意前傾繼續說道:“還有黃泉末路，娘子以前世今生的全部功德作為交換，與閻王定下的百年之約。”
打從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不太一般，果不其然，在用一夢前塵看過之後立馬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