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
沙城关隘。
倒是没几个人过了。
那条小路倒是人满为患。
天天要么是魏国治安军。
要么是逃税的魏国商贾。
就连大梁本地客商。
哪怕是一些通缉犯。
也都从那里出境。
李寅一听这话。
气的脸色发白。
他十分清楚。
这代表什么。
如果人都从小路过去。
按照这样。
沙城关税必定会缩水甚多。
朝廷的收入是一部分。
最重要的一点是。
当初梁武帝在察哈尔设立边关时。
为了节约朝廷开支。
对于边军的军饷。
有这么一部分规划。
沙城收取的关税。
其中的一半要用作当地边军的军饷。
另一半则交给朝廷。
也就是说。
关税缩水。
意味着边军的军饷。
也要缩水。
这么一来。
边军岂能不心生怨言?
为朝廷守护边关。
加上这种炽热之地。
本来就苦上加苦。
军饷还要大大缩水。
这放谁身上恐怕都不乐意。
但这条小路可是有边军副帅罩着。
有他在谁敢说什么?
“这刘致远!真是狗胆包天!”
“沙城边关到成了他家的产业了!”
“你们这些混账也是胆大妄为!”
“和刘致远同谋合污!”
“你们就不怕魏文帝砍了你们的狗头吗?”
李寅气的浑身发抖。
质问贺连山。
后者听闻。
不屑的冷哼道:
“如此又怎样?”
“不想法子赚钱。”
“靠着治安军那点军饷。”
“够干什么?”
这话一出。
李寅沉默了。
对于魏国的情况。
他算是了解一些。
这帮治安军。
相比作为正规军的魏武军而言。
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他们的军饷。
说实话。
还不如大梁的普通士兵。
在如此畸形的军费构成上。
难保不会有贺连山这种。
铤而走险的人。
想到这。
李寅叹了口气。
不打算废话了。
看向贺连山问道:
“那条小路叫什么名字?”
“由谁负责?”
听闻此言。
贺连山思索片刻道:
“那条路叫隐龙关。”
“值守在当地哨卡的。”
“都是刘致远的亲信。”
“隐龙关?”
“呵呵。”
“这刘致远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不成?。”
“随意设卡。”
李寅听闻。
被气笑了。
随后他扫了一眼贺连山。
并没打算杀他。
对于李寅而言。
这人还有用。
说罢。
找来了吴大勇。
将贺连山带了下去。
命他好生看管。
如今。
李寅已知到了所有内情。
没想到这场看似简单的匪患。
竟有此等惊天内幕。
边军与魏国治安军联合起来。
欺上瞒下。
在朝廷边关做起了生意。
私自设卡中饱私囊。
这事传出去。
不仅魏国会因此事被当成笑柄。
大梁也会因此颜面扫地。
若不是靖安王。
只恐怕这事会一直被雪藏起来。
附近的村镇县衙。
不止靖安王的封地。
恐怕这察哈尔。
到处都是刘致远的人。
不然魏国劫掠几年。
为何丁点声响没有?
想到这。
李寅气的咬牙切齿。
但同时。
也深感不安。
魏国遣出治安军。
原来早有图谋之意。
他的预感没错。
魏国这帮人。
早就对大梁虎视眈眈。
可以想象。
沙城这地方。
一旦失守。
魏军沿路西进。
必会酿成当年合围京师的惨剧。
不过也多亏刘致远。
这王八蛋中饱私囊。
阴差阳错的导致了。
隐龙关存在的事实。
未被魏国高层察觉。
若是他们知道这事。
恐怕早就派兵攻打了。
李寅想到这。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
心中一阵后怕。
没想到。
东方边关竟有这种惊天阴谋。
隐龙关的存在。
是一个致命的漏洞。
关系到大梁的整个天下。
可这事的处理方式。
却不能急于一时。
原因也很简单。
刘致远这个内奸。
瞒了杨宇飞及魏国那么久。
在此地的势力肯定根深蒂固。
说句不好听的。
恐怕整个边军。
都已经在他的运作下。
变成了自己人。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李寅虽然贵为太子。
但在这种地境。
若是直接去沙城问罪。
后者恐怕会狗急跳墙。
到了那时。
恐怕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看样子。”
“这事只能慢慢来了。”
李寅目光阴寒。
望向沙城方位。
眼下。
他打算等靖安王先醒来。
再商量如何收拾刘致远。
而此刻。
距离安平村二十里外的沙城。
杨宇飞愁眉不展的坐在城楼上。
望着魏国镇鬼关方向。
连连叹气。
“哈哈!杨将军!”
“怎么这幅表情?”
“难道有什么心事?”
话音落下。
只见他身旁。
一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走来。
满脸堆笑。
朝着他拱手。
杨宇飞见此人到来。
脸上浮起一丝惊讶。
随即笑道:
“刘将军。”
“您怎么会在这?”
杨宇飞对面的。
正是李寅恨的牙痒痒的。
边军副帅刘致远。
可相较于李寅的态度。
杨宇飞却显然不知道。
这笑吟吟的中年男人。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此刻。
只见刘致远的态度十分恭敬。
对杨宇飞又是拱手。
又是行礼的。
殷勤的不得了。
杨宇飞见状。
无奈的笑道:
“刘叔。”
“早就说过了。”
“您比我资历长。”
“我虽为边军主帅。”
“但论资排辈。”
“您始终还是我的长辈。”
“咱们之间不必如此拘礼。”
听到这话。
刘致远也不在说什么。
站起身拍了拍杨宇飞的肩。
眼中尽是和蔼慈祥。
笑道:
“小杨啊!”
“我听下面人说今日有人找你?”
“还带着出关了。”
“此事当真?”
听闻此言。
杨宇飞心底一惊。
但脸上却面不改色笑着否认道:
“哪有的事。”
“底下人可能看错了吧。”
刘致远闻言。
似是看出了杨宇飞眼中的慌乱。
但嘴上却并没戳破。
只是笑道:
“哦。”
“原来如此。”
“也许是这样的。”
“不过小杨啊!”
“别怪叔多嘴。”
“咱们身为边军。”
“最重要的!”
“莫过于对朝廷的忠心了!”
“叔当差这十几年。”
“一刻不敢忘记皇上他老人家的嘱托。”
“时刻将此事铭记于心。”
“刘叔,此事我当然知晓。”
“您说这话干嘛。”
杨宇飞面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