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李显是他的主子。
但实际上。
他不过只是百鬼先生的一枚棋子罢了。
如同镇云王一样。
从一开始。
就是这场大棋的牺牲品罢了。
“殿下。”
“有一言。”
“不知您可否愿听？”
百鬼先生沉默良久。
望着崩溃的李显。
说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谋划。
显然。
他肯定不能看着李显。
就这么失意丧志。
一蹶不振。
不然。
自己多年来的努力。
岂不是付诸东流？
“罢了。”
“我想好了。”
“明日便离开帝都。”
“从此隐姓埋名。”
李显面如死灰。
声音沙哑。
宛若将死之人一般。
毫无生气可言。
他认命了。
他终于服输了。
即便是浮出了二十多年的努力。
他也不想在争了。
他累了。
现在李显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简单的度过余生。
当自己从来没来过。
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
“李寅……”
“就让他继续当他的太子吧。”
说到这。
李显颓然一笑。
似乎是在嘲笑不公的命运。
亦或是在笑。
如同丧家之犬的自己。
百鬼先生见此。
不禁沉默良久。
说实话。
他现在非常想掐死李显。
我为了你鞍前马后。
呕心沥血出谋划策。
现在船好不容易就要开了。
你却撒手不管了？
还是因为如此幼稚的原因？
你是把我的努力。
都当成了开玩笑吗？
心里思绪万千。
这时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即便是表情管理十分严格的百鬼先生。
在听了这般没出息的言论后。
也不禁脸色阴沉。
隐有怒色露出。
“先生。”
“多年的栽培。”
“我感激之至。”
“为此我愿拿出我的所有资产。”
“以谢先生大恩。”
“先生得了财。”
“也尽快逃离大梁吧。”
至于李显。
则跟个没事人一样。
说完这句话。
便继续沉沦在他那失败主义的梦境里。
顾影自怜。
他太极端了。
仿佛就像个二极管。
永远只有A和C。
却从来都没有B。
百鬼先生看到这一幕。
心里骂声不断。
这混蛋！
努力起来像疯子。
颓废起来却又像个废物。
之前如同璞玉一般。
只要肯打磨总会放光。
但现在又变成了一根朽木。
只剩下了满腔的怨言。
金玉其外。
败絮其内！
百鬼先生不禁叹了口气。
他凝视李显幽幽的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在下确实没想到。”
“曾经那个永不妥协的六皇子。”
“如今也能说出这般丧气话。”
听闻此言。
六皇子苦涩的笑了笑。
但却没发一言反驳。
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当即便要离去。
看到这。
百鬼先生又是叹了口气。
他遗憾的道：“好了。”
“这下好了。”
“您这一走。”
“想必接下来的日子。”
“肯定会抱憾终身把。”
“皇上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
“白白把这个大好良机。”
“交给了李寅……”
一听这话。
李显的身影一滞。
他转过头。
冷眼注视着百鬼先生。
寒声道：“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他又不走了。
百鬼先生乐了。
感叹鱼总算咬钩了。
只见他从墙上取下一幅地图。
而后不急不慢的走到李显身边。
“殿下可知此地为何处？”
话音落下。
李显一愣。
看向地图。
只见百鬼先生的手。
指向了大梁南方边境。
“这里不是南岭吗？”
“是去越国的必经之路。”
“这和你说的有什么关联？”
李显十分诧异。
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
“朝廷前几日让使节前往越国。”
“谈论两国互通商贸之事。”
“殿下以为会发生什么？”
百鬼先生眼绽冷光。
直勾勾的盯着茫然的李显。
“你的意思是？”
“呵呵……”
“南岭可不是一片无名之地。”
“此地乃是蛮人的聚居地。”
“自古以来此地便民风彪悍。”
“向来不服朝廷管教。”
“南岭道上的商队。”
“更是不堪其苦时常受其洗劫。”
话说到这。
李显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目光一凛。
盯着地图上南岭道的方向。
疑问道：“难道先生的意思是说。”
“通商会引来蛮人的洗劫？”
“但这不合理啊！”
“朝廷如果派出商队。”
“必会重兵防守。”
“蛮人手无寸铁岂能与大梁劲旅相抗？”
这话一出。
百鬼先生点了点头。
他没有否认李显的观点。
但却又笑着摇了摇头。
意味深长的道：“蛮人因缺少兵器。”
“故而无法与朝廷对抗。”
“但只要我们动些手脚……”
“什么！”
“先生的意思莫非。”
“是要让我去给蛮人提供武器？”
“让他们对抗朝廷？”
“这怎么可以！”
李显一听这话。
顿时怒了。
显然。
他还没明白百鬼先生的深意。
“哈哈哈。”
“殿下莫脑。”
百鬼先生见他质问。
不禁被逗笑了。
他先是让李显坐了下来。
而后耐心讲道：“殿下。”
“如果南蛮有武器。”
“并且袭击了朝廷的商队。”
“会发生什么？”
“那还用问！”
“父皇肯定雷霆震怒！”
“要纵兵去攻打南岭！”
李显挑了挑眉。
似是没想到百鬼先生会问出。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那南岭七弯十八拐。”
“山中有毒虫瘴气。”
“更有沼泽杀人无形的泥潭。”
“蛮人部落多达数百。”
“而且有驯化猛兽之法。”
“只怕朝廷想打。”
“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吧。”
百鬼先生阴恻恻的说着。
李显在旁却愣住了。
他惊讶的开口道：“先生为何对南岭如此了解？”
“难道先生曾去过那地方？”
听闻此言。
百鬼先生缓缓地点了点头。
而后对李显道：“玉麒麟便是出自南岭蛮人部族。”
“当年我游历至此。”
“是我将他从大山里带出来的。”
“哦……原来如此。”
“但不知。”
“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为何先生会让我助蛮人对抗朝廷？”
李显脑子显然还没转过弯。
百鬼先生也不着急。
缓缓点拨道：“蛮人袭击朝廷商队。”
“梁皇肯定大怒纵兵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