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開回家,經過王本福的家門口,他正在場壩裏用釘耙耙曬的麥子。
“小梁回來了啊!”
王本福杵著釘耙,笑嗬嗬的打招呼。
“王叔又耙麥子啊!”梁白開笑著回應。
幾天下來,梁白開和許晴晴進進出出的經過他家,一來二去的兩家人都熟絡起來。
這個年代的人見麵,也都是說一些沒營養的口水話,算是一種特殊的感情交流。
王本福道:“來家裏坐,喝口茶。”
梁白開道:“不坐了,回家去。”
王本福道:“你家裏又沒有人,得急幹嘛?”
梁白開怔了一下,“晴晴沒在家?”
王本福道:“她先前出去了,還跟我說,你回來後問起,就說她去飯館那邊了。”
梁白開道了一聲謝,道:“那就到您這裏坐會兒。”
王本福大喜,丟掉手裏的釘耙,高高興興的把梁白開迎進了堂屋旁邊的偏房裏。
偏房不當陽,屋子裏有些昏暗,但卻很涼快。
梁白開進屋的時候,黃蘭芝正在屋裏歇涼,見梁白開進來,趕緊起身讓座,還端來一個陶瓷茶盅,道:“裏麵是涼白開,天熱我就不給你泡茶了。”
梁白開接過,笑著道:“涼白開好!”
說完,不由的笑了。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自己誇自己呢。
尷尬的喝了一口,道:“這水真清甜。”
王本福遞來一支大前門,說道:“這是平平從一碗水背來的。”
梁白開知道一碗水是個小地名,那裏有一口天然的水井,形狀如同一個巨大的碗口,因此得了這麽一個名字。
大部分的施城人都知道一碗水的井水清甜,不管是這個年代還是後世,都有不少老施城人去那裏“背”水回家喝。
笑著道:“跑那麽遠背水回來,小平還真不怕辛苦。”
一碗水的水井,離王本福家起碼四五裏遠,打空手來回一趟也要個把小時,就背一桶水回來,這種事反正他是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