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奇又出来了。
他突然冒头吓了站在那做定点的学生一跳。
神不知鬼不觉的,真的险些心脏骤停。
“奇哥。”
封奇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往外走。
赵北辰就在不远处,脸色怪异。
“奇哥?”
这出来的未免也太快了。
虽然他不是和封奇当年同期的,但也听说过对方的威名。
封奇嗅到他身上有钱家人的味道。
人多的时候压根没有注意。
“怎么了?”这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赵北辰不由心头一紧,难道他还有什么问题?
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那个,奇哥,您看到空间长河里的衔接点是哪吗?”
封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但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等着回去验证。
赵北辰没想到连封奇也看不出什么,但毕竟是惊悚世界的至邪至凶之一,也是意料之内。
“钱家人。”
“嗯?”赵北辰不明白他的意思。
见他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封奇慢腾腾的补道,“在哪?”
“钱家人?”赵北辰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世家啊,他搜罗自己的记忆,最后停留在钱姨身上。
谨慎道,“冒昧问一句,您是他们什么人?”
“朋友。”
如果是当年钱叙和哥哥(赵攰)与他同期,那确实是说的上是朋友。
“您知道银口镇吗?”
见赵北辰不相信他,封奇指了指他兜里的手机。
“电话。”
赵北辰将手机拿出来,电话验证吗?
看封奇也不像那种穷凶恶极的坏人,一脸平静,估计是真的认识。
于是赵北辰将手机塞回兜里,“我相信您。”
封奇:。
赵北辰则继续道,“您一直往都江县银口镇下,那里有个广场加油站,拐进同侧的小区一单元就是了。”
封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北辰一眨眼,封奇就不见踪迹了。
真快……
说走就走啊。
难道这就是那风一般的男人……
……
县区。
钱纪让钱崽看着菜买,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自由度高的不行。
就是让人容易纠结。
七七八八买了一些,钱纪又带着钱崽逛了逛县区的桥湖和宝塔,走的时候两兄弟还被一个瘸腿又瞎了只眼的算命老头拦住了路。
算命的老头很有针对性,说话并不好听,一上来就对二哥哥摇头晃脑的,说二哥哥的命不好,一生大多是吃苦,最后还落得个青年夭折不得善终的下场。
钱崽一听,当即就不高兴了。
不过他嘴笨,不比算命老头巧舌如簧的口才。
一拳差点把算命的给干趴下。
还是钱纪笑了笑制止,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算命老头的话震惊或动摇。
不过这算命的家伙已有取死之道。
钱崽不服气,他都不舍得让二哥难过。
结果一个外人却狠狠刺他的心。
把钱崽一天的快乐都给薅没了。
算命老头这时候了也不怵,反而还不忘记惊叹钱崽的命好。
一点也不像个正儿八经算命的。
钱崽压根不听他讲,拽着二哥一个劲回家。
烦死了!
钱纪看着他苦恼的小表情,虽然说这算命的是个半假的,完全是来离间两人的。
但有句话没有说错。
钱崽的命确实要比他们一家子都好。
也不知道是该觉得可笑还是可悲。
所以还是赶紧把那个对头干掉好了。
钱纪通过后视镜与算命老头对视一眼,他眉眼弯弯,看上去完全温温和和,不记仇。
但这个眼神却让算命先生心下一沉,浑身发冷,汗毛竖起。
要说这算命老头和钱纪的矛盾纠纷,还是在惊悚世界里的时候。
那个时候钱纪也是一个人打拼的,还很弱势。
而算命老头那会不过二十出头,是当时人界仅存宗门算天派的大师兄,而且是宗派未来继承人。
可谓是要颜有颜,要权有钱的,一个风光无限好。
后来他就被拉入了惊悚世界走副本,当时实力天赋异鼎,处处压诡异一头,自信傲慢。
为了在惊悚世界立威,他决定用一些手段杀鸡儆猴。
而钱纪很倒霉,成了那只鸡。
钱纪那时候也是被折腾的废了半身诡道,要了半条命。
后来发生了什么,钱纪其实并不清楚。
他那时候已经昏迷了,后来也调查过。
听说在他昏迷后,这算命的得罪了一个狠茬,那个诡异找上门当场就把他一身修为给废了,然后流放了。
当然,流放的意思是把他强行踢出惊悚世界,后面不知道还用了什么手段,搞垮了他背后的算天派,却唯独留着他一口气,让他痛苦的活着。
他一个废人,又没有人敢帮扶,明明才四十几岁却像八九十的老头,自然只能说一个半假的算命老头。
不过对于这件事有点难查,那个诡异是谁也没有个由头。
不过钱纪直觉是哥哥。
那个时候太巧了,除了哥哥,没有人或诡异会帮他出头。
而且凭他现在的本事,无论查个人还是诡都应该说轻轻松松,可依旧无果。
那就意味着那个诡异背景同样深厚。
除了死亡商府,没有任何势力能和他掰手腕了。
虽然他偶尔去试探过哥哥,钱大哥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甚至完全不在乎他的生死的模样。
要它的话就是,它巴不得他早点geigei重开,死它面前它眨下眼都算输。
而且如果真是它做的,它一口吞了那家伙不香吗?
钱纪有理由怀疑,哥哥就是打死不承认。
他也就没有再提这些了。
更何况,他和钱大哥的感情有点微妙,以前是真的仅靠血缘关系支撑,现在则是靠钱崽维系着那岌岌可危的亲情。
维系下软和的不仅仅是和哥哥,更是整个家庭。
不过将这些抛之脑后,目前还是乖乖回家先做早饭吧。
钱崽抱着二哥,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不过也没哭出声音来,就是掉眼泪,然后埋头用手背擦擦。
乖乖的很。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钱大哥会很纵容他吧。
这搁谁看了不心疼心酸。
钱纪发现的早,哄孩子什么的也算得心应手,这么想着,心里却不是滋味。
毕竟明明他才是家里唯二的孩子才对。
这个弟弟是插足者。
他太清楚不过了,可如今又是动容又是烦燥。
要是弟弟在孤儿院没有活着出来,或者胎死腹中……
他自己都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
钱纪嘴角含笑,却异分沉默的擦了擦钱崽的花脸。
两兄弟就这么沉重的回到了家中。
不过钱纪伪装能力还是一绝,如常态般进厨房做饭了。
妈妈和哥哥都还没有起床。
钱崽则想帮二哥哥搭把手,钱纪也没有赶他,让他洗洗菜或是端个盘。
都一些小活。
钱崽乐在其中。
他还开心地还向二哥分享自己遇到的诡异和人,试图让哥哥也忘掉烦恼开心起来。
为此还突然跑下楼,回来的时候,钱纪抬眸,入目就是一捧各式各样绽放的小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