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麽,”匡野夫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一點都不在乎胡蘭驚魂未定的神色。他給胡蘭麵前的小碟裏夾了一小塊臭豆腐,麵帶微笑,望著她依然蒼白的臉說,“真的沒什麽,在開這個金礦之前,這裏本來就是野生動物的天堂。我剛來那會兒,這裏什麽都有,黃羊、青羊、狼、狐狸、旱獺等等。有人還遭到過黑熊的襲擊,真的。現在司空見慣了,無所謂了。嗯——,去年,還是前年來著,”匡野夫仰頭努力回憶了片刻,“對,是前年的一個夜晚,有一條狼竄進我們的職工宿舍,在一個睡覺的礦工頭上踅摸著。那個礦工被狼踅摸醒了,伸個獺腰,翻了個身對狼說:‘想幹啥你就快點,不幹就滾開。你這踅摸來踅摸去的,還要不要老子睡覺了。’狼聽到這話,二話沒說調頭就走了。你說有什麽好怕的。”
“真的呀?”胡蘭盯著他不相信似地問。
“可不是真的。狼是很智慧的動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傷害人的。”他玩笑道,“可能是它們聽說這大山裏來了個美女,都跑來看美女來了。你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連狼都讓你給傾倒了。昨晚的月亮為什麽朦朧,不都是讓你給羞的。我想今天也用不著去遊山了,不然滿山遍野的花還不得讓你給羞死。”費統知道,匡野夫自昨晚開槍趕走一群狼以後,就一直用這樣的話寬慰胡蘭恐懼的心靈,逗胡蘭開心,意在消除蒙在她心中的陰影。胡蘭聽他這麽一說,噗嗤一聲笑了,蒼白的臉上漸漸泛起淡淡的紅暈。
在玩笑聲中,早餐吃過了。按原來的打算,是要遊山的,可胡蘭說什麽都不願意去。倒不是她怕“羞花”,是她心有餘悸,不敢冒然出去,生怕再惹出什麽麻煩來。
匡野夫見他倆都沒有遠去的意思,就說:“要不這樣,你們在我宿舍裏呆著,那裏有電視、電腦、象棋撲克,我給你倆打發兩個人來,陪著你倆打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