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竹最后被他气走了。
而临睡之前，李伯派去卫国公府的人也传来了消息。
长宁郡主松了一口气，让人给秦羽递了消息，说要等他凯旋，还说不必担心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
秦羽得到消息，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听这回答，秦羽就知道长宁郡主是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也是，卫国公虽然远离了朝堂，到底是国公，怎么会没有知晓朝堂消息的渠道？
只怕和亲一事重提时，国公府就已经知道了，而长宁郡主想必是同卫国公争论过了，得到的结论是不愿离开京城，要留在这里等他。
而他——
一想到还在等自己的人，秦羽眼底的光越发的坚定。
他一定要让蛮族知道厉害！
让他们再也不敢对大秦动手！
……
秦羽只睡了一个时辰，在天亮之前带着天子剑与虎符去了御林军的营地。
“殿下，您这次要与御林军首领直接对上了。”
随行的程思源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
“御林军首领？”
秦羽低头略一思索，瞬间想到程思源说的这人是谁了
——沐思恩。
虽然，曾经京城的所有人都看不上懦弱无能的他，但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御林军这位上将军的恶意大。
这位上将军但凡看见他，都忍不住上前踩他两脚，甚至有一次差点就纵马从秦羽身上踏过，幸好当天是围猎，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
但他不惜得罪秦帝，也要骂秦羽比不上他娘的一根头发丝儿，像是官道上捡回来的弃婴，谁都不像，就是一孬种。
“沐思恩？嘶——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秦羽略有些头疼的朝他点点头。
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秦羽很喜欢他，尤其是他的这性子。换作是他，他也看不起懦弱无能、还占着太子之位的秦羽，上去踩两脚都是轻的。
“那，殿下，咱们……”
程思源有些焦躁地看向秦羽。
而御林军的营地就在前方，秦羽抬头看向严阵以待的御林军，还有最前方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沐思恩。
“沐上将军。”
秦羽礼貌性地向他问好。
“太子殿下，您来的可真早啊。我还以为您得在太子妃娘娘的怀里吓得哭爹喊娘。”
但沐思恩一开口，就是对秦羽的不屑。
经历过这些日子，程思源对秦羽早已心服口服，自然会维护秦羽：
“上将军，慎言！”
而程思源得到的，也只有沐思恩的嘲讽：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咱们京城十大高手之一的程将军吗？怎么？这懦夫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变成了他的一条狗！”
“沐上将军！”程思源有被冒犯到的怒意，忍不住出声呵斥他。
而秦羽对此置之一笑，甚至还对他的怒骂拍手叫好：
“沐上将军，您说的可真好！”
程思源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羽，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此人对您是不敬啊。”
而沐思恩这才正眼看向秦羽，眸中忍不住一惊。
太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气势了？
明明他上次见他，他还是一个畏手畏脚、无知无能的废物！
秦羽当然没有错过沐思恩眼中的错愕，唇角**开一丝笑来：
“沐上将军，您这骂人的技术可真不错。今日.你这一骂，倒让我头脑越发的清醒了，我还得谢谢您，我早就想这么骂了。”
沐思恩看着秦羽堆满笑意的脸庞，心中升起一阵恶寒，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有病！”
秦羽对他的低骂无动于衷，程思源也无奈，只好面无表情地跟随在他身侧。
“太子殿下，虽然陛下将御林军的统御权交给了你。但您要记得，打仗不是儿戏，也不是纸上谈兵！
“像你和二皇子那样的废物点心，是我沐思恩最看不起的人！一个不会瞎指挥；一个屁都不会！
“您要是跟二皇子一样，好大喜功，那我奉劝您赶紧回家洗洗，去找太子妃哭吧！”
沐思恩一点面子都不留给秦羽，他身后的御林军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尤其是见秦羽低垂着脑袋，握紧了缰绳，他们看向秦羽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屑，甚至有人暗中唾骂起了秦姓江山的无能。
而秦羽脸上闪过一抹笑容，而他摩挲着缰绳，等沐思恩说累了才抬头道：
“沐上将军，您说完了？”
沐思恩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是骄傲地仰起头道：
“太子殿下说笑了，您要是不让臣说话，臣自然就不说了。很明显，这话是您允许的。”
秦羽但笑不语。
这要是放到以前的那个秦羽身上，也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但现在的他又不是以前的他，所以……
“既然如此，”秦羽笑吟吟地看向了一脸生无可恋的程思源，“程思源，在军中妄议主帅如何处置？”
程思源脸上的生无可恋瞬间收起，眼底带着兴奋的光芒，朗声道：
“当面妄议主帅者，杖责八十，罚俸禄三月！”
“程将军，将那几个人拉出来，当众处置了。”
秦羽颔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被他收了回去，目光锐利地看着震惊的御林军。
“你凭什么处置我们？”
“我们不服！”
被天策军揪出来的御林军脸上带着屈辱，皆不甘心地看着秦羽，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凭什么？”秦羽冷笑一声，高举起手中的天子剑。
“我是陛下钦点的御林军新统帅！天子剑在我手中，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天子！你说我凭什么管你！”
那几名叫嚣的士兵顿时面如土色，吓得不能言语，而秦羽依旧笑着，与饶有兴味的沐思恩对视。
“上将军，您身为御林军上将军，竟然带着下属一同非议孤，若是不罚你，孤不好交代。”
而程思源听到这个，顿时扬眉吐气，不卑不亢地站在沐思恩面前道：
“上将军，请吧！”
沐思恩扫了他一眼，怎么看，他都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沐思恩低笑一声，也没反抗，而是直接接受了这个结果：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