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夫羅什一夥中響起,慢條斯理的先“嘖嘖”兩聲,悠然道:“範哥兒是否喝多了兩杯呢?此事委實奇哉怪也,我們十多個兄弟到這裏是來參加野火會,忙裏偷閑,享受人生,你老哥卻忽然怨氣衝天的趕來,不但幹擾大家盡歡的興頭,還口出狂言,左一句我們尊敬的小可汗和高帥,右一句寬公,聽得我們人人一頭霧水。識相的立即給大夥兒道歉賠罪,是非曲直,在場的每一個人可做見證,豈容你砌詞狡辯?”
在場者大部分人點頭同意,登時將龍鷹營造的如虹氣勢壓下去,對方這招是以陰柔克陽剛。
龍鷹毫不在乎地聳聳肩膊,先回頭向葵蜜展露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道:“隨我走三十步,會進入欣賞好戲的最佳位置。”
接著負手往前散步似的走過去。
說話者位於夫羅什後方,有點讀書人的氣質模樣,留著一撮山羊須,說話時雙目不住轉動,滿肚子壞水,卻是能言善辯之人。
羌赤和複真護著葵蜜,隨龍鷹來到野火會的外圍依言止步,讓龍鷹單獨一人直走到篝火堆間的空處。
龍鷹旋轉一匝,目光掃過在場的眾突厥女郎,哈哈笑道:“話說得愈漂亮,可是當言行不符,適足顯其奸鄙。這位滿口仁義道德的仁兄,敢否舉起左手,任衣袖滑下來,讓在場的好漢、美人,欣賞閣下裝在小臂能發射淬毒鋼針的小玩意呢?”
全場愕然。
夫羅什一方的十六個人,人人色變。那書生的臉色最難看,不但因被揭破暗藏歹心,更因完全掌握不到龍鷹憑什麽看破他。
龍鷹的確是“看破”他的陰謀手段,皆因初抵神都,與橫空牧野友好較量時,曾被人憑此種以機栝發射的毒針偷襲,故當見到此君說話時,左手的動作有點不自然,留神觀察下,做出判斷。